正殿。裏裏外外跪著數不清的護衛,他們全都將頭埋在地上渾身顫抖,大氣都不敢喘。李用站在渾身散發著戾氣的雲澈身邊,神經也跟著高度緊張了起來。唯有楚落落,沒事人一般的找來止血藥和紗布坐在雲澈的身邊,抱著藍狐為它包紮傷口。
雲澈低頭看了她一眼。她為藍狐包紮傷口的動作居然……輕車熟路?他裝作漫不經心的瞥了她稚嫩細膩的臉蛋一眼,她正忙活的認真,對眼前這一幕,絲毫不知為何。他從她臉上撤回視線,看向地上的守衛時,眼神淩厲冰冷。
“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小丫頭好好的呆在屋裏,是怎麼跑到湖邊去的?”
地上的守衛一聽,全都額頭冒著冷汗,戰戰兢兢,抖的更厲害。
“大李二李,你們哥倆是專門負責守著本太子的臥房的。這丫頭又不是蒼蠅蚊子,能從你們眼前飛走。你們兩個大男人,看不住一個小女孩?”
大李老實,一個勁兒的磕頭認錯。二李覺得這事兒憋屈,他想到太子爺雖然脾氣是暴躁了些,可還是賞罰分明的。所以他大了大膽子,抬起頭來條理分明的說,“太子,贖小的直言。我和我哥確實一步都沒有離開過您臥房的門口,小姑娘在您出去後也確實開門出來過,但是我們告訴她說您吩咐過,不準她踏出房門,她就很聽話的回屋了。我們兄弟倆以性命擔保,她絕對不是從門口出去的!”
雲澈嘴角微彎,這時楚落落已經為小藍狐包紮好了傷口,她蜷起了小腿兒,不客氣的將雲澈當成了一個舒服的靠枕閉上了眼睛休息。這一宿,可把她累壞了。雲澈一手垂在身側,另一隻手竟然輕輕地摑打著一閉上眼睛就睡著的她。眾人見太子爺竟然對這丫頭這麼好,現場更加靜謐了,人人心中都在打鼓。他用審視的眼睛看著二李,二李一丁點兒也不心虛,神色平靜的讓自家爺看。
許久,雲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瞬間對這群護衛沒了興趣,他擺擺手,放輕了聲音道,“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今天喊你們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懲罰誰,我隻不過是要你們注意,提高一切警惕給我盯好這丫頭。散了吧。走路輕點兒。她睡著了。”
就、就這麼完了?氣勢洶洶的將他們喊來,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們了?
其實雲澈剛才隻是有些氣惱,更多的則是擔心,若是他不恰好在那兒的話,他的小黃會不會將這個小丫頭給吃掉?所以他才將心裏的這些情緒發泄到這些人身上。可是,當她泰然的坐在他的身側,目中無人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然後毫不客氣也毫不防備的將他當成床睡在他身側的時候,他就冷靜了。就算他不出現,她也足以可以逃脫小黃的攻擊。更可怕的是,她不逃,而是想要打死他的小黃!想想當時她那凶神惡煞的表情,想想當時小黃屢屢敗下來的樣子,他應該更加擔心小黃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