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啞然,靜靜的看著雲澈的臉,此刻他的臉上,沒有驕傲、沒有蔑視一切的霸氣,有的隻是一個普通的男子對親情的渴望。他渴望的不是地位的高低,金錢的多少,而是能擁有一份完整的父母之愛。隻是他此生注定不能得到。父親看重權利疏遠他,母親維護地位步步兵行險招,而他恰恰就是生活在這樣一個充滿心機,缺少愛的環境中。
上一世,她是孤兒,所以她知道沒有親人愛的痛苦。可是她覺得雲澈的心應該會比她更苦,因為他明明有親人,卻依然得不到愛。不知出於哪種心情,落落很心疼現在的雲澈。她主動過去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前柔聲的說,“你還有我。無論什麼時候,你要你需要我,我都會出來幫助你。盡我最大的努力。”
雲澈先是一僵,而後突然緊緊的抱住了她。
肖策急匆匆的闖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這樣的一幕。而迎來的,是雲澈刀子一樣犀利的目光。
“我有急事,不然絕不敢打擾。”肖策訥訥的解釋。
“說。”雲澈不舍的鬆開落落,一副你不說出點兒重點看我怎麼收拾你的表情。她嘴角揚起,好心情的欣賞著肖策的窘迫。
“淺兒公主不肯離開。剛剛想要自縊,被我救下了,現在情緒很激動。”肖策一臉擔憂的說。
“她現在人在哪裏?”雲澈緊張的急問。
“就在我的帳篷裏。”
肖策話剛說完,雲澈就消失在了落落眼前。
落落衝肖策笑了下說,“你們太子爺啊,就是好裝!明明就很關心自己的妹妹,卻總是擺出一副臭屁的樣子。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你也沒吃吧?我第一次來這漠北,不如你陪我?咱們烤肉喝酒怎樣?”
肖策忙擺手,“軍營中不準飲酒。”
“那我喝你不喝。你光吃肉就好。我自己一個人吃悶得慌。”落落如是說。肖策也隻好應了。他們選了帳篷外一處平坦的土地,命人架起烤架,放上從廚房搜刮來的醃製好的肉類。肖策從他老爹那裏拿了一壇好酒來遞給落落一臉不舍的說,“這是我爹準備大退蠻夷之後喝的,今兒送你了。”
“永安候就是敞亮!謝了!”她接過酒壇聞了一下,陶醉的搖著腦袋笑道,“不錯,夠味!”
肖策這頓飯吃的難受。聞著綿柔的酒香,卻隻有咽口水的份兒。他遞給落落幾個肉串,好奇的問,“落落女皇,說真的,你拿來的那些鐵管子真的有用嗎?你知道我們麵對是對麼強悍的騎兵軍隊嗎?”
落落慢條斯理的嚼著口中香味四溢的烤肉,又飲了一口酒下肚,臉色已見紅潤,說笑間,更親近自然了許多。她拍著肖策的肩膀對他耳語道,“隻要他們是人,而不是刀槍不入的妖魔,我這東西就一定能管用!嘻嘻嘻。”
耳邊傳來的陣陣酒香和她溫柔的呼吸,使肖策不自然的紅了臉。他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子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他幹幹的笑著說,“竟吹,我看你是喝多了。”他剛想將她推開就忽覺脖子處冷颼颼的。他驚慌的扭頭,卻發現雲澈已經呆立在他們身後。
這回他顧不得許多,像是躲避瘟疫一樣將身邊幾乎要歪倒在自己身上的楚落落推開。落落有點兒喝懵了。這酒勁兒真大。幾乎要趕上她提純過的酒了。被肖策這麼一推,她直直的朝著地麵摔去。眼看就要接觸到地麵了,卻不想落入了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她抬起朦朧美目,看清麵前的人時咧嘴一笑,搖搖頭歎息,“不行了不行了。我的酒量下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