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全身體抖若篩糠,在殷琥一雙眼睛的注視下畏畏縮縮,好半天才提起氣來,回答道:
“能、能說話。殷琥……呃,不對!殷大人,我是裕豐倉裏的管事,可不是匪盜啊!”
“那就好,這些人還請王管家帶回衙門,讓王大人好生審問!本官初來匝道,待把巡檢司的事務料理清楚以後,再前去衙門向王大人呈報。”
遇到殷琥這樣的狠角色當真是連說理的機會都沒有,王全還真怕殷琥找個借口一刀把他給結果了,不得不低頭服軟,低眉順眼地答應道:
“是,殷大人的話我一定向我家老爺轉達。”
“那就好!”
殷琥不管王延年有什麼手段,至少上任的第一天,殷琥算是在裕豐倉眾人麵前立下了足夠的威風,同時又敲山震虎,告訴任何想要在背後耍手段使陰謀的人,小心他手中那把敢殺人的刀!
殷琥的出現如同一陣狂風攪動得裕豐倉人心惶惶。
不但屋裏的十幾個人見識了殷琥的手段,門外還聚集了許多陸陸續續前來上工的倉內工役,那個被抬著出去的倒黴蛋可是生生地被折斷了脖子,還有一臉凶相,人見人怕的惡人刀疤臉,連一招都沒能在殷琥的手上走過,就被砍斷了手腕,讓人架著離開裕豐倉是時候同樣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淒慘模樣。
青石板上滴落的大灘鮮血雖然已經凝固,變成了暗紅色漿糊狀,但是空氣中卻彌漫起濃濃的血腥味,落到眼睛裏更是慎人。
殷琥從巡檢司公門出來,所到之處周圍的人無不退避三舍,生怕招惹到一身煞氣的猛人。
殷琥並未對參與在裕豐倉內賭博的其餘人任何處以懲罰,甚至連王全這個罪魁禍首也放任他安然離開。
王全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除非把他當場格殺,否者就算是把他扭送到衙門也起不到任何懲戒的效果,如今的富陽縣衙已經姓了“王”,前腳殷琥把人送進去,後腳就會安然無恙地從大牢裏出來。
現在王全已經被嚇破了膽,短時間裏應該不敢再出現在殷琥的麵前,還不如就這麼放出去,讓他去萬延年的跟前添油加醋地替自己揚一回惡名,讓王延年見識一番自己的手段。
你萬延年是什麼都陰損招式都能想出來的惡人,我殷琥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善茬,想要使壞之前,得想想是否能承受因此帶來的後果。
裕豐倉在王延年的手上已經爛到根子裏,就算把屋裏蹲坐一排的人全都懲處一番,一時半刻也無法改變積重難返的弊病,而且倉內的工作還需要這些人來完成,此時已經起到了立威的效果,既然罪魁禍首都可以放任不管,也就沒有必要再揪著這些從犯不放,萬一手段過激把人嚇得不敢出工,那就過猶不及了。
殷琥隻是在所有人麵前訓誡了一番,同時警告這些人如有再犯,加重處罰,之後就煞有介事地帶著那一直跟隨在身邊的老頭巡查裕豐倉。
在外人看來殷琥能從一員白丁成為從九品的副巡檢是托了王縣丞的關係,已經把殷琥看做是萬延年的人,不過殷琥心裏很清楚,自己這個巡檢司副巡檢的差事跟王縣丞一點關係都沒有。
殷琥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上任的第一天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除了立威,涇渭分明地跟王延年劃清界線以外,也是想要看看能不能逼著暗處的人現身。
殷琥從來就不是一個甘願做人棋子的人物。
……
巳時剛過,富陽縣城熙熙攘攘的大街開始熱鬧起來。
玉芳院後院的紅冠大公雞早已經被跺了燉湯,裏裏外外一片清淨,折騰了一個晚上的姐們送走留宿的客人返回床榻後終於能夠睡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