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疑點重重再開棺(1 / 2)

刑部郎中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也是大理寺公堂上大多數人想要知道的,就連怒氣衝衝的郭勳也暫時壓下了怒火,等著殷琥的回答。

公堂上也許隻有都察院右都禦史張璁是最不關心事情真相的人,他關心的是徐階的死活。

如是郭安的死不是意外,那這一出戲可就真的精彩了!

是什麼人殺了郭安?

又是用什麼樣的方法能讓人在沒有外傷,沒有中毒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去?

凶手的目的是什麼?

他還會不會繼續對郭家的人動手?

郭勳是武將出身,戎馬二十多年,從兩廣轉戰京師,手上沾滿了鮮血,恨不的他死的人實在太多、太多!

可是郭勳手中有人有刀,並不怕仇家暗殺或者明目張膽地殺上門來,更怕的自然是這種看不見血的殺人手法,身邊的兒子都在不知不覺中被人殺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是他自己。

兩廣臨近交趾,在交趾更南麵的暹羅、占城等地方流傳著一種降頭巫術,那些前來大明行商的南人把降頭術傳得神乎其神,千裏之外取人首級猶如探囊取物,而且殺人於無影無形,還有更加邪惡的養鬼秘法……郭勳殺人無數,從不相信鬼神,可是如果郭安的死不弄明白,將讓他如坐針氈。

殷琥沒有故弄玄虛,也沒有吊人胃口,很幹脆地回答:

“沒有!”

“好你個殷琥,當真是把滿堂的官員當真猴耍!”

張璁的嘴角微微翹起,隻是這個笑容一閃而逝,他不關心郭安是不是被人害死,隻要能把徐階牽扯進來,這次的三司會審也算沒有白白地開堂,原本看到殷琥胸有成足的樣子,以為他掌握了至關重要的線索,可是如今看來不過都是臆測而已。

就算徐階是失手殺人,可是隻要被三司衙門判了“斬立決”,對費宏都會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誰願意在朝堂上支持一個連自己門生也救不了的首輔?

張璁義正言辭地嗬斥道:

“無憑無據就敢來到公堂大放厥詞,你當真以為這裏是北鎮撫司詔獄,隨你錦衣衛想如何就如何!如今徐階殺人證據確鑿,豈是你三兩句話就能推脫而過的。莊寺卿,以本官之見此案已經沒有再審下去的必要了,還是快些了解了,本官也好早點入宮向陛下呈報,莫要再耽誤各位官員的時間了。”

張璁不是刑獄官員,甚至隻能算是個半吊子官員,他為官的全部本事都用在了揣摩聖意,打壓意見相左的官員上,豈不知自己的做法與幾年前的江彬之流羅列罪名構陷又有什麼區別。

都察院雖是三司衙門之一,不過在三司會審時也隻是監督旁聽,發現案件有徇私舞弊,或者不公正審判時提請抗訴。

如今徐階一案有如此明顯的漏洞,張璁居然越俎代庖予以定案,不止是坐在他對麵的刑部郎中臉色難看,就是主審官大理寺卿莊之禎也將手中的案卷隨手丟撒到桌案上,以示心中的不滿。

你張璁都能審案定罪了,哪還需要三司衙門坐在這裏幹什麼,不如直接把人送到都察院去。

殷琥偏著頭撇了張璁一眼,淡淡地說道:

“張禦史如此急著結案定徐階之罪,難道是想隱瞞真相,或者本身就跟郭安的死有牽連?”

“你……哼!殷百戶,本官就等著你把所謂的真凶找出來!”

殷琥隻一句話就嗆得張璁不能再輕易開口,張璁並不是傻子,剛才郭勳瞥過來的眼神中帶著警惕,馬上就讓他警覺,自己確實表現得急了,而且他也小看了這個錦衣衛的試百戶,這個時候說得越多,越容易被殷琥抓住把柄,幹脆冷冷地撩下一句話後就不再輕易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