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諸多管事離開後,老管家才緩步走上前來,高聲喊道:“好了,就在這裏休息,記住不準鬧事。”
說完後,低頭和一旁的執事交代了幾句,也轉身離開了。
四周的弓弩收起後,眾人才沒了那種恐懼,亂哄哄的四散而開。
好幾個好事者聚到一起,竊竊私語著嘀咕道:“趙老哥,這枉死山有那麼可怕麼,怎麼我不清楚。”
“對啊,趙老哥,你見多識廣,就給哥幾個說說吧。”
旁邊半蹲著的中年男子,歎了口氣,徐徐說道:”你們是不了解這枉死山脈,那可是....”
“我聽聞有晚年的聖人....”
洛塵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周圍的談話,從隻言片語中明白過來事情的原委。
枉死山脈在世人眼中是生命禁地,闖入的人幾乎沒有活著出來的。
據此地有百裏之餘的山脈,終年屍氣籠罩,時常能遙遙聽到幾聲好似厲鬼嘶吼般的嚎叫,當地人居民親眼看到外地修煉者誤闖到邊緣,幾息間就化成一具枯骨。
相傳,曾有晚年的聖人四處尋找長生的機緣,結果闖進枉死山,然後再沒有見他出來過。
洛塵悄悄的從懷裏取出那枚源血,吞服了下去,閉眼調息了起來。
漸漸深夜,四周的細語消失,時而響起呼嚕聲,時而有人慌亂的驚醒又倒頭睡著...
第二天,刺眼的第一縷眼光照到瞳孔裏,便有人吆喝起來。
“唔,天亮了。”
洛塵鼻腔了輕哼著,伸了個懶腰,經過那滴源血的調息,腿上的發濃的傷口已經開始做痂,舌頭上的爛肉也好了一些。
“起來了,起來了。”
校場口幾聲吆喝聲響起,老管家緩步走了進來,後麵兩名男仆抬著巨大的木箱子亦步亦趨。
隻見他揮手示意將箱放下,便捂著鼻口走向一旁去了。
箱子被打開後,眾人這才看清裏麵為何物。一個木箱裝滿粗麻布衣,另一個木箱裝著灰色鬥篷,
隨即,跟來的兩名仆從便四處吆喝道:“趕緊起來換好衣服,別誤了大管家的時間。”
不停的催促下,眾人嘟嘟囔囔的爬了起來。
見狀,一名男仆抽出一條鐵鞭,轟然砸到地上,瞪眼怒吼道:“磨蹭什麼呢,還不趕緊快點。”。
“要不是著可惡的禁靈鎖,老子單手就能捏死你。”人群中有人低聲怒罵起來。
“就是,老子可是蘊靈境...”
“若不是老子一時大意,中了這群畜生的圈套....”
老管家走過來,從男仆手裏接過鐵鞭,打量著眾人,說道:“吵吵什麼呢,要不過來和我的鐵鞭仔細談談。”
“怎麼,都啞巴了。”
老管家戲謔的望著眾人說道:“既然都沒什麼膽子,就別瞎嚷嚷,給老夫好好辦事。”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壯實的漢子雙目赤紅,低吼一聲,便要衝上去。
洛塵連忙一把摁住他,朝他搖頭,示意讓他冷靜,別幹傻事。
“放開我,就算是死,老子也能咬下這老狗的一口肉來。”那漢子弓著腰,滿臉憤怒的說到。
洛塵隻是輕輕搖著頭,緩緩放開了手。
“老子何時受過這份窩囊氣,他奶奶的。”漢子罵罵咧咧轉身坐下。
看到洛塵不再理會他,便撓頭憨笑道:“小兄弟,多謝,我剛才一時糊塗,險些上了他們的當。”
洛塵隻是微微一笑,指了指木箱就走了過去。
“喂,小兄弟,我叫隗三胡,你呢。”漢子也跟個上去,拿起一套衣服。
洛塵無奈的舒了一口氣,望著隗三胡淡淡一笑,心想:我說不了話,大哥,你還是繼續找死吧。
隗三胡傻眼了,紅著眼說道:“你不會瞧不上我這莽漢吧,我先前可是....”
洛塵閉起眼睛,平緩一下心情,忍痛張開嘴,吐出已經發濃的舌頭,舌尖還能看到兩根舌釘。
隗三胡手一哆嗦,懷裏的衣服都散落一地。
洛塵聳聳肩膀,苦笑著坐回角落。
“我的天,小兄弟,對不起了,我不知道他們這樣虐待你。”隗三胡連忙撿起衣服,在一旁坐下。
“舌釘,這群畜生竟然下這般毒手。”
洛塵也不理會他,脫下黏濕的衣服扔到身後,換上了幹淨的粗麻衣,頓時感到一陣舒爽。
“你不會被他們關到水牢了吧,這忒他媽狠了吧。”隗三胡盯著他兩條布滿血痂的腿,感覺頭皮都有些發麻。
“水牢我可是知道的,裏麵全是從東麵捉回來的銀背黑蛭,進去的人沒一個完整的出來。”
“話說,小兄弟你怎麼像沒事人一樣...”
洛塵黑著臉,眉頭輕挑,本以為全是水牢,哪曾想到自己被特殊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