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樓層與濕度的辯證關係(2 / 2)

“呷!我可沒那麼想啊,那太不現實了!”小鄭打著哈哈。

“嗬嗬,這正是我要說的,你現在覺得不現實,那是因為你沒到那個地步,……我覺得啊,人是永遠不知道滿足的,人是最貪婪的動物,這個誰也別想否認。”詩人忽然碰小鄭的腿:“唉,你看哈,……這還沒完呢,買別墅可是大事情,你是不是還要考慮位置?……別墅和別墅還不一樣呢,你在汙染嚴重的地方弄個別墅那也不能住,是不是?所以啊,一定要挑地角,這些問題可都是在你要飯的時候想不到的……”

小鄭用眼睛翻他。

詩人接著說:“那你現在為什麼想到了呢?因為你已經有錢了嘛!你有資格毛病多一些了,……之後呢?接下來的問題就是私人遊艇,私人飛機了!”詩人扇子指著天花板,仿佛真有架飛機在那兒飛。“……難道有了私人遊艇和私人飛機你就滿足了?……你啊!居然還想跟人家‘巴菲特’比一下嘍!”

“那怎麼可能啊!”小鄭哈哈大笑。

“我是比喻!……你看看人家飛機是什麼樣的呀?是不是?所以不行!還得繼續大把的抓錢!……但是呢,對一個沒房子的人來說,一間不大的小屋,那就是天堂。……由此可見,賢弟呀,……觀念和觀點也都是由自身處境決定的,斷不可一概而論!”

“您……想的太多了吧!”小鄭醒過神兒來,目光凶狠地瞅著詩人。

“是多了點,……不過道理總歸是那個道理,就像咱們剛剛說的濕度問題,不關注濕度,隻能說明你沒到那個境界,所以樓層間畢竟是有差別,老寒腿兒什麼的可得注意。”

“照您這麼說,住三樓的人對濕度理的解肯定就比二樓高了?”我不服氣。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理論上正是這樣……你畢竟沒體會過三樓,理解肯定有困難,但是理解有困難,不等於真理不存在!”

“可是我們住四樓也沒這種體會啊?我覺得這種差別是不是可以忽略不計呢?樓層嘛……畢竟間隔很小的。”我說這話並沒有不良企圖,但詩人聽了臉色不好。

“嗯,你在四樓幹嘛呢?”詩人溫和地看著我,同時又想著別的事情:“你……年紀小小怎麼你,啊……啊?你爸是幹什麼的?……”優雅地詩人向窗外望著,好像我爸就在窗外,他伸著胳膊給小鄭添茶,慢慢倒滿。“哎呀!——我差點忘了!我還有頂重要的事情沒辦呢,……我們改日再談好吧?我們改日再談,今天聊的很愉快,令人——難忘!”他站起來,扇著風優雅地跑掉了,小黑褂在門口飄飄飄的。

“他怎麼了?”我問小鄭。

“你不知道樓層一直都是敏感話題嗎?都較著勁呢!”

“他是詩人啊。”

“詩人也得過日子嘛。”

胡話說到如此動心,看來激情與理智碰撞起來並不十分可靠。尤其是那些道理居然也能證明莫須有的事實。

已經十二點了,回407睡覺。

我聽見海中有呼嘯聲,沉沉的低鳴一直在耳邊回繞著,而且逐漸清晰起來。我懷疑仍然是夢,但立即就否定了,那聲音很真實,似乎真有那麼一頭孤獨的鯨魚在這片海域遊弋著。我聽說鯨魚會自殺,我祈禱天亮時不要看見它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