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在下還沒有問老大爺這酒多少錢一壇呢？”穆誌明感覺這白發酒翁有些神秘。
山風輕輕吹來，陣陣酒香飄過，二人的鬢發也被風吹得淩亂。
那白發酒翁走進酒坊，又拎出一壇酒放在桌上和藹一笑。
“老朽賣酒隻看緣分，進京趕考不得誌的窮書生，那就賣一文錢，一文錢能買個醉也是人生樂事；要是達官貴人來買酒，老朽要看他識不識酒，不識酒就賣一兩銀子，識酒就賣他半兩銀子；若是聞香而來，卻身無分文，老朽就免費送他一壇酒。”
“哈哈哈哈，老大爺也是性情中人，今天穆某算是遇到知己了。”穆誌明哈哈大笑，將酒壇舉起來一頓豪飲，任憑酒灑到衣服上。
果然是好酒，入口甘甜清冽，回味濃鬱桃花香，滿口留香。
白發酒翁一把捋過下巴修長的白須，望著穆誌明也爽朗地笑起來。
“好酒量！”他不禁大喝一聲。
隻看他左手掌心一發力，那酒壇便憑空騰起，緩緩將壇口傾斜，似山泉般的桃花釀緩緩灑出來，他緩緩張嘴，將灑出來的桃花釀一滴不剩接到口中。
穆誌明放下酒壇，擦過下巴，望著眼前的白發酒翁，心裏暗歎：這老酒翁果然是世外高人，飲酒姿勢都如此狂野奔放，又能一滴不漏，功力應該遠在自己之上。
“妙哉妙哉！老大爺能將這武功運用到飲酒之上，真乃高人！請問這壇桃花釀怎麼算錢？”他拿起長劍，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這壇桃花釀不要錢，就當做老朽送給少俠的，不過少俠要回答一個問題再走。”
那白發酒翁雙目微醺，拿著酒壇也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謝過老大爺，不知道老大爺要問什麼問題？”穆誌明將長劍揣在懷裏，皺著眉毛將臉湊到白發酒翁旁邊問。
白發酒翁輕輕一笑：“請問少俠是什麼身份呢？”
我是什麼身份？在天牢裏時我是典獄長，這出了天牢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說我現在是一個普通人吧，也是一個普通人，可是我喜歡殺人啊，又不能說是普通人。
“呃，老大爺，其實我是一個殺手。”穆誌明糾結半天，終於給自己的身份定了個位。
那白發酒翁聽了並未露出驚恐之色，臉上極其平靜。
“殺手？”他略帶鄙夷地瞟了一眼穆誌明。
“怎麼？老大爺不相信嗎？我與老大爺萍水相逢，老大爺還贈了我一壇酒，我也沒必要跟您說謊啊。穆某真的是一名殺手，隻不過不知道要殺誰。反正記事起我就是一個殺手，隻是不殺女人和孩子……”
穆誌明想了想，好像想起來什麼。
“對了，我以前殺過女人，那就是我母親，那會兒太餓了就把她殺掉吃了，後來就不殺女人。”
白發酒翁聽完他這一席話依舊平靜如水，沒有半點驚恐之色。
“那你殺人的目的是什麼？”白發酒翁敲了敲穆誌明懷裏的長劍問。
目的是什麼？還真沒想過，殺人不就是為了快感嗎？
穆誌明又陷入沉思，這老頭問的問題還挺刁鑽，都把自己給問到了。
“算了，你也別為難自己了，走吧……”白發酒翁微醺著臉，咧嘴一笑。
倒是穆誌明心裏不痛快了，我到底為什麼殺人呢？
心裏現在的念頭是去殺了十幾年前那對多嘴的夫妻，因為他們多嘴讓自己荒廢了青春。
可是殺完了這對夫妻，接下來要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