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悔,你少給我來這套了吧,你要再對我這樣敷衍,看我怎麼收拾你,馬上就可以讓你卷起鋪蓋走人,不,這還算對你仁慈了,應該讓你去蹲大牢,你信不信?”鄭如虎的語氣異常嚴厲。
李無悔的心裏開始有些虛了,難道誰泄了秘?
因為從鄭如虎的口氣裏確定到他沒有在龍城,除了得到肯定的情報,絕對不可能靠猜測或者試探用這種肯定語氣的。
但他還是怕萬一是鄭如虎的試探,所以仍然不肯鬆口的反問:“連長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得一點也不明白?”
他可不能承認,一旦承認了,鄭如虎完全可以用好多種方法處置他。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而這種命令將所有的理由都排斥在外,無論是急人所需,還是救人為難,隻要是有命令的時候,都必須以命令為最高信仰,沒有任何客觀原因可講。
李無悔才剛被關了禁閉放出籠子,臨走的時候師長林文山和連長鄭如虎都再三叮囑過要不惜一切完成自己的使命,不要去管額外的閑事,他不是神。
他的確不是神,但他是個正義的人,結果還是沒有聽話,把閑事管了。
麵對鄭如虎那興師問罪的派頭他的心一下子就虛了,再好的領導,都很反感總是不聽命令的下屬。
果然,鄭如虎發氣了:“李無悔,你就少在那裏給我裝了,你是真想到監獄裏去玩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沒在龍城嗎?你忘記臨走的時候我怎麼告訴你的了,不要當自己是神,不要老去管閑事,你那頭不是鐵做的,不要把自己看得那麼硬,你把我話都當耳邊風了是吧?楚宋現在還隻是受傷住院,如果要是犧牲了,你李無悔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連長,你怎麼知道的?”李無悔心虛得懦懦地問,說的話全無平常說遵命那種聲如洪鍾的底氣,其實他是想知道誰出賣了自己。
“我怎麼知道的?你不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紙是包不住火的嗎?我看你真是活膩了,如果你覺得你在外麵活得挺不自在,那就給我滾回來,滾到禁閉室去!”
鄭如虎在電話裏的聲音震得李無悔耳膜嗡嗡作響,隻好把電話往邊上移得開了些,可想而知鄭如虎有多麼的氣憤,暴跳如雷火冒三丈。
“連長,我不是不聽你的命令,但確實是特殊情況,搶劫一個縣城的農業銀行,打死了十多個保安和運鈔員,連銀行的一般工作人員都不放過,正麵的槍槍命中眉心,我當時一看就知道對方不是一般的劫匪,不是一個縣城的這些武警或者公安能解決得了的,而且從請求特種部隊支援的話一時也來不及,所以為了減少不必要的犧牲,就忍不住出手了。”李無悔努力地像鄭如虎講述事情的真相,以求得諒解。
“忍不住?你知道很多時候,隻要一個忍不住就會要命的嗎?你打牛大風的弟弟,打傷保安,不都是因為沒有忍住嗎?”鄭如虎的語氣仍然犀利地質問。
李無悔終於被逼得性急了起來:“是,很多時候忍不住會要命,但人活著,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爭一口氣嗎?我不能因為後果嚴重就貪生怕死吧。如果連長你真要追究,或者怎麼處置我李無悔,我沒有話說,我不覺得自己錯了,我是一個軍人,一個有正義感的軍人,當我看見罪犯在我麵前猖獗的時候,我沒有辦法當龜兒子,我不能因為自己會遭遇嚴重的後果而置那麼多無辜者的生死不顧。也許,別人可以做到,但是我李無悔做不到!我也是個自私的人,但在麵對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時還能淡定的視而不見,我這輩子從來都沒有活得這麼自私過,你想把我調回去關我的禁閉,隨你好了!”
“喲,李無悔,你還真是倔上了,是吧?”鄭如虎說:“你覺得你是九命怪貓,死不了的是吧?”
李無悔也豁出去了說:“我李無悔一向如此,頭可斷,血可流,原則不能沒有!”
“行,李無悔,就你這性格,我喜歡。”鄭如虎的態度和語氣突然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說。
李無悔都有點愣了,一下子沒有聽出鄭如虎的話是在諷刺自己,還是在稱讚,頓時愣頭愣腦地問:“連長你什麼意思,就直接說吧,我聽著糊塗,你想怎麼樣,我也絕對不會怨你,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嘛。”
鄭如虎說:“行了,我個人對你老是不服從命令的行為相當惱火,但你就是個程咬金,福將一員,做錯了事情都能得到好處,我接到了師長的電話,說你在天北縣城幫助當地武警和公安擊斃了兩名強悍的劫匪,並且還有可能找回贓物,替國家挽回了巨大損失,讓我幫你記上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