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趙大富家後門,他家後門半掩著,我透過門縫,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教訓一個小丫頭,那個丫頭被她訓得服服帖帖,連連點頭,嘴裏還說著:“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會再犯,管家你就饒了我這次吧!”
管家說道:“我先饒了你這次,下次再這樣,我可就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你,快去幹活吧!”
那個丫頭急忙答應,一溜煙地就跑了。我大概是幸運的,一來就見到一個可以做得了主的,隻是我該怎麼接近他……
正想著,那個管家已經向門口走過來,我忙推開門,一把拽住他的手,哭哭啼啼地說道:“我肚子好餓,求求你賞口飯給我吃吧!”
他掙開手,一邊趕我一邊說:“快走快走,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到這裏來討飯吃,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又哭哭啼啼地說:“求求你,賞我口飯吃吧!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您就救救我吧!我會掃地,會洗衣服,我什麼活都能幹,隻要您不嫌棄,您就留下我吧!”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會,我一身髒兮兮的衣服,臉上全是灰,除去臉上的灰,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我臉上那塊潰爛的傷疤幾乎占據了我左半邊臉,他用手捂著鼻子,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
我隻好跪下去求道:“我真的什麼事都能幹,多做事少說話,隻要有一口飯,您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進來吧!”我跟著他進去,他又說道:“我可不是看你可憐,我們趙家從來不會可憐人,要不是看你挺聰明的,我也不會收留你。”他把我領到一間房內,對裏麵一個正在收拾床鋪的女人說道:“翠姑,你看一下能給她安排個什麼事做。”那個叫翠姑的女人轉過頭來看著我,歎息道:“喲,這麼難看的丫頭。”
那管家說道:“管她好不好看,能幹活就行。”又對翠姑說:“先給她換件衣服,我要去看看老爺新收的夫人來了沒。”
翠姑答應著:“你去吧!把她交給我就行了。”
管家轉身走了,翠姑走過來看看我,說道:“你自己去提桶水,把臉洗了,再挽上頭發,那床上有衣服,你自己拿去穿,弄好之後在這裏等我。”
我答應著,自己提著桶到井裏打水,打了幾次,水桶裏才裝有半桶水,我累得氣喘籲籲,整個人癱倒在井邊。想著來之前秋桐特意吩咐我要學會端茶送水,卻沒有告訴我要自己打水。我在房裏尋出毛巾把臉洗了一遍,又換上衣服,隨便挽起頭發,盡量做到雖醜卻幹淨整潔的模樣。翠姑回來看到我這個樣子,搖搖頭說道:“這麼醜,不知道新夫人要不要你……”
我裝做一臉茫然,又重複起那句話:“翠姑您盡管放心,我做事很靠譜的,能去伺候新夫人,我一定好好幹。”
翠姑又歎道:“這位新夫人脾氣也怪,就單挑長得難看的,還說越難看越好,她這一說我立刻就想到你,這也算是你的福氣吧!”
我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這話究竟是誇讚還是嘲笑。不過我運氣還真是不錯,我和櫻櫻前後腳踏進趙家,隻是她是夫人,我是下人,而我們也陰差陽錯變成主仆。翠姑把我介紹給櫻櫻,櫻櫻看到我的模樣,滿意地笑笑:“不錯,就是要長得這樣的。翠姑,謝謝你,把她留下吧!”
翠姑一臉笑意地看著我,我趕緊跪下謝謝新夫人。就這樣,我成了趙家新夫人櫻櫻的貼身丫鬟。
趙大富家妻妾成群,算上櫻櫻一共有七個小妾,加上一個正妻,這府裏名正言順是他女人的就有八個。一些長得好看點的丫鬟也紛紛被他納入囊中,每天有那麼多的女人圍著他轉,他卻還總是到外麵尋花問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櫻櫻初到趙家,趙大富把一門心思都放在櫻櫻身上,櫻櫻要什麼有什麼,原本她在煙雨樓就首飾衣服一大堆,如今在這裏,趙大富又對她有求必應,她每天隻管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花園裏招蜂引蝶。
好在櫻櫻在煙雨樓時總是自己梳妝打扮,她梳妝時,我幾乎都不用插手,否則我還真不知道究竟怎麼給她打扮。她看我長得醜,每次出門也都喜歡帶上我,有我在,總是把她反襯得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