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總是不怕辯駁的,李家找來的這位律師宋誌義雖說是雄辯,不過麵對王之寀的質問,他仍然無言以對,最後在陪審團的決定之下,王之寀判定李永芳犯叛國罪,淩遲處死。
對於李永芳,撫順的那些百姓可是恨之入骨的,恨不得生啖其肉,那天他們跟往常一樣出門做生意,卻橫遭慘禍,而李永芳卻因為出賣他們成了那些女真奴酋眼中的紅人,甚至還給他配上了上百個包衣奴才,因此李永芳被執行淩遲的時候,那是萬人空巷,所有人都要看一看害得他們家破人亡的這個漢奸究竟是如何死法。
“李永芳,你看看我是誰?”此時一個人來到跪在行刑台上的李永芳麵前,說道:“你可還記得我?”
“李明生?”李永芳眼睛瞪得又圓又大,說道:“你怎麼可能……”
李明生冷笑道:“我的確是後金的探子,不過我也是國安局的人,早在五年前我就加入了國安局,五年前我兄弟的夜不收一支十幾騎的小隊,在遼東突然消失,我一直懷疑那是女真人做的,而國安局的上峰正好需要有人進入女真充當細作,我也就借著國安局的力量進入了赫圖阿拉,一支十幾騎精銳夜不收的失蹤,對於一個城池來說原本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夜不收培養起來不易,每個人都是大明精銳,但是在撫順卻從沒有這種記錄,而在女真我查訪了幾年,也毫無蹤跡,直到老奴努爾哈赤起兵,你……李永芳居然就是那個害死我兄弟的人,你沒想到吧?五年前的事情你也該付出代價了!”
李明生從懷裏取出幾個小瓷瓶,嘿嘿笑道:“這是江采萍醫生配置的傷藥,這就是我給你送行的禮物,保證讓你五六天都死不了!”
李明生看了看行刑的師傅,說道:“劊子手,你若是能讓他四天不死,我就給你一千兩銀子,之後每多一天多加一百兩,這也算是為我的兄弟報仇了!”
“天理昭彰,輪回報應!李永芳你這也是該死了!”從京城請來的行刑師父,看了看李明生說道:“這位軍爺,不需要一千兩,算你便宜的,五百兩,之後每過一天加五十兩,你看如何?”
李明生微微一笑,說道:“成交!”
劊子手將他背後的斬令拔了出來,若是平常人家被判了淩遲,罪犯家裏人請這行刑師父高抬貴手,他第一刀就會讓他斃命,不過對付李永芳這家夥,他可不敢這樣枉法,周圍幾萬雙眼睛看著他呢,要是讓李永芳死得太輕鬆了,他自己恐怕就要死的很難看了!
最後沒片下一片肉來,旁邊的老百姓都會爭先恐後地去搶回家,這讓觀看行刑的朱由崧感覺不太舒服,雖然恨一個人都說“恨不得生啖其肉”,不過真遇到這種狀況,朱由崧胃裏還是有些泛酸。
等行刑完畢,遼東上的軍事行動基本上就算是結束了,草原上的蒙古部落在朱由崧軍隊逼迫和經濟蠶食之下,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全部臣服,跟著自己有肉吃,自己亂跑挨槍炮,在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是林丹汗黃台吉再怎麼逆天,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作為。隨著內地對遼東和草原的建設,相比過不了多久,這些地方就能夠完全化為大明的國土。
想到這裏,朱由崧突然想起黃台吉的動作,這個黃台吉倒是有些不太安分,最近甚至通過一些手段從中原邀請工匠,可惜的是就憑那些工匠,就算是手藝再精湛,也不可能發展出什麼工業來的,更別所製造先進的步槍和火炮了,鎢鋼可不是他們隨隨便便就能夠煉出來的,後金太落後了,連基本的語言文字都沒有,還想要發展工業?
朱由崧也要求了阿敏不時進攻一下額圖阿拉附近的後金屬地,讓他們沒辦法安心發展下去,而在這個過程當中,阿敏的鑲藍旗,現在的皇協軍也跟他們原本的女真部族產生了仇恨,這樣阿敏也就不得不更加向大明靠攏,為他們征戰。
半年下來,從夏天到冬天,阿敏對赫圖阿拉發動了幾次襲擊,他們完全了解後金的戰術,而且他們手裏的武器又遠比後金強大,再加上這些皇協軍當中有很多北海陸軍的教官,這些人一來能夠控製阿敏軍隊的局勢,讓這支軍隊真正成為效忠他們大明的軍隊,二來則可以訓練阿敏的士兵,讓他們熟練掌握騎槍和火炮的使用方法,這讓後金屢屢吃虧。這讓阿敏興高采烈,算是狠狠地為他父親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