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欣,你聯係他們幾個,速速前來淞滬林支援。緊急救援,另外,通知醫藥隊跟隨。”有時平緩的話語,卻是清清楚楚的從奔跑中的口中傳出,在那微風的刮撫下,留下一道彈奏般的音符,消散在背後。
沒等狄欣的回話,也不知道手機關了沒有,便塞進自己的口袋,加速奔跑起來,隻有一道殘影在身後氣流的浮動下搖曳,證明此地曾經有那麼一個傳奇人物經過。
遠遠的便聽到王瑞峰的利吼暴怒聲:“不許動,警察!”隨後便聽到刺耳的尖銳鳴叫聲,劃破了天際,這種聲音,汪秋水再熟悉不過了,那是自己的生活伴侶。金屬的尖銳摩擦聲,那是自己最為敏銳的感覺。
心中暗暗祈禱著,腳上的速度卻是更加的快捷起來。他希望悲劇沒有發生,因為這是他的任務,同樣也是他王瑞峰的任務。
愣神了,因為在汪秋水趕到現場的時候,腥臭的血腥味,已經先一步隨著微風,侵入他的大腦。
一個人,有失神態的躺臥在雜草地上,旁邊是那潺然而動,還沒有凝固的血紅液體。這是他極為熟悉的氣息,卻是他極為厭惡的氣體。
一個飛一般的跳躍,來到那人的身旁,光澤鮮亮的衣服,此刻已經變了它原有的色彩。不顧及形象的按住那男子的手臂,防止血液的外流,口中急聲呼著男子的名字:“田老……田老……、”
“追,追……”至於追什麼,田老始終沒有說出,而是睜著那一雙極為和藹的眼睛,望向了浮雲飄動的天際,那裏也許有他想要表達的答案,有他寄托的思念,或者說那裏將要埋藏他心靈的秘密,安葬他靈魂的所在。
有些失態的王瑞峰,此刻從遠方奔來,遠遠的看到躺在汪秋水懷抱裏的田老,不僅急聲詢問道:“汪大哥,田老怎麼樣?”
看著氣虛喘喘,神情狼狽不堪的王瑞峰,汪秋水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過多的言語,但是就這麼一個極為常見普通的動作,卻是給予兩人沉重的心靈打擊。
“我們來晚了一步。”汪秋水看著死沉沉的王瑞峰,不僅放下田老的軀體,拉起跪伏在地的王瑞峰:“但是我們絕對不能被敵人看扁,這才是剛剛開始,這出戲我們必須演好,也必須演成功,因為這出戲沒有失敗的可能性存在,也不允許失敗的存在,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跪伏在地,我們要勇敢的站起來,為他們的在天之靈,為了能夠慰藉他們剛剛冷化的軀體,必須找出凶手,懲戒凶手。”
“謝謝你汪大哥,我沒有事。隻是安逸的日子過的太久了,一時之間難以承受如此重大的打擊。休息一會就好了。麻煩汪大哥你在這裏等候他們幾個的到來,組織收集一下相關的資料。”說完,不待汪秋水表態,便邁動著沉重的步伐,朝來路返回。
每一步的落下,都猶如重達千斤的鉛球重錘,狠狠的敲打在汪秋水的心間。此刻那偉岸的懶散背影,卻是給人一種滄桑的堅韌感,濕潤的眼目,直到那條背影從視角內消散,這才敢於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