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記得就掉在附近的呀!怎麼找不到?”
一個穿著嫩粉色旗裝,帶著旗頭的小姑娘蹲在一片粉色牡丹叢中,一邊找著什麼,一邊喃喃自語。
身後跟著一個同樣一身旗裝,旗頭,但看起來要稍大一些的姑娘說道:“公主,你真的是掉在這裏了嗎?我們都來回找了好幾遍了。”
小姑娘頭也不抬地回道:“我記得是掉在這裏的,那可是皇阿瑪贈與我的生辰賀禮!香盈,你要好好找啊!”
兩人又找了半晌,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小姑娘泄氣地從花叢中鑽出來,一抬頭,‘砰’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家夥。
小姑娘‘啊’了一聲,捂住被撞到的腦袋,一抬頭,一句抱怨卡在了喉嚨裏,這個小哥哥可真好看,若不是他現在睜著兩隻大眼睛怒瞪著她的話,一定會更好看的。
小男孩捂著胸口,怒道:“你走路不帶眼睛的嗎!”剛吼完,看到她的一瞬,卻又笑了。
小姑娘一聽,也怒了:“你幹嘛又吼又笑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公……”香盈從花叢裏鑽了出來,頭上還粘著幾片花瓣,一見小姑娘,也‘噗’的一下笑了出來,“哈哈公……公主……哈哈哈……你哈哈哈……”
“你們到底在笑什麼!”小姑娘氣急敗壞地怒吼道,“再笑我就告訴皇阿瑪和四哥哥!”
小姑娘正氣得要走,卻忽然瞥到小男孩兒手中的物什。
她指了指小男孩兒的手,“這個是哪兒來的?”
小男孩兒舉起來晃了晃,道:“這個琉璃簪?撿來的。”
“在哪兒撿的?”
小男孩不解地指了指前方的亭子,“前麵的涼亭裏啊。”
小女孩兒卻一把奪去:“我的!”
男孩兒下意識一閃,用力握住,“你有證據嗎?”
“那是皇阿瑪贈與我的生辰賀禮,上麵刻著我的名字!”
談古
何嫿拿著琉璃簪,輕輕念出簪柄上刻著的兩個小小的字:“殊意。”何嫿抬頭,看向麵前一個半透明的旗裝女子,“愛新覺羅·殊意,雍正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何嫿站起來,繞到女子背後,伸手穿過女子的身體,“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殊意細細低低的聲音傳來:“殊意此次前來,是有事拜托何嫿姑娘。”
何嫿一聽揶揄到:“哦?公主殿下竟然會有事拜托我這個老妖怪!稀奇,真稀奇。”
殊意一聽,有些急了,“何嫿姑娘雖是妖,但有人類不可企及的聰慧,除了姑娘,可就再無旁人能夠幫助殊意了!”
何嫿想了想,輕輕拍了拍桌子,“好吧,你先說說看。”了解何嫿的人都知道,她是最經不住誇的,稍微一誇,尾巴就翹上天了,無論人家說什麼她都會答應,除了她的古董和錢。
“姑娘聽完我的故事,就會明白我所求之事。”殊意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與他,九歲因琉璃簪相識,十三歲,皇阿瑪將我許給了佟佳貴妃的侄子,舜安顏,那時,我並不知曉兒時的那個男孩兒便是舜安顏……”
“額娘,兒臣不要嫁給舜安顏!兒臣,兒臣”殊意一跺腳,“兒臣已有心上人!”
一向溫柔的德妃娘娘生氣地瞪著殊意,“胡鬧!莫說是你,就是平常人家的姑娘,哪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忽又覺得自己把話說重了,遂又緩和下來,“今後,莫要再提此事。”
殊意氣急,跺了跺腳,哼了一聲正欲跑走,卻一頭栽進了來人的懷中,抬頭一看,驚喜道:“四哥哥,你終於來了。”
四阿哥溫柔地揉揉妹妹的頭,“怎麼了?誰又惹我們意兒不快了。”
“誰敢惹她不快啊!不過是她太任性了些,我說了幾句就不開心了。”德妃娘娘嗔怪地看殊意一眼,轉而問四阿哥:“今日你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四阿哥微微行禮,道:“今日下的朝早,兒臣便來給額娘請安,順道看看殊意。”
正寒暄著,殊意忽然轉了轉眼珠,道:“額娘,我能去四哥哥家住幾日嗎?”
德妃正欲拒絕,卻聽四阿哥說:“住幾日也好,我讓福晉也幫著勸勸。”
德妃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點點頭:“也好,畢竟福晉與意兒年紀相仿,你們說的話她應當又聽一些。”話畢,又轉身對著殊意吩咐道:“去了你四哥府上,要聽福晉的話,不能總出去玩兒,那裏不比宮裏,做錯什麼都有你皇阿瑪兜著,不能……”
殊意見又停不下來了,急急打斷道:“好了,額娘,意兒記住了,意兒不會給四嫂嫂添麻煩的。”
殊意還是隨四阿哥出了皇宮,但按殊意的性子,出了皇宮,還不是金絲雀飛出了金籠子,到處撒歡。
到了四阿哥府上,殊意借口有些累了,回到了房中,與香盈一同換了男裝,從窗口翻出來直奔後門。
身後,四福晉擔憂地看著殊意的背影,對身邊的四阿哥道:“四爺,為何她每次溜出去玩兒,你都不會攔著?”
四阿哥眼中滿是疼愛:“她不喜歡被束縛,我攔著她,她會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