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得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自幼接受現代教育的我,完全可以用科學來解釋,這隻不過是巧合罷了!對,一定是巧合來的!
但是還沒來得及對小柯說出口,就聽那婦人抱著衣服哀嚎一聲:“死鬼!你死就死了,趕緊去閻王爺那裏報到投胎不就行了麼?為什麼還要拉著兒子下去陪你!你讓我一個人怎麼活啊?嗚嗚!”
對於這些,站在婦人身旁的長者們隻能不斷地安慰婦人,讓婦人不要太傷心,節哀順變。可是失去兒子的又不是他們,哪裏能夠理解那種悲痛呢?
幾經勸解,婦人依然是坐在地上放聲哀嚎痛哭。鑒於此,那幾位長者隻好圍成一圈商量了個辦法,那就是將水裏的屍體打撈出來,好讓那孩子入土為安。
半晌,隻聽死者家屬對著圍觀的路人大吼一聲,“誰能夠下去幫我把屍體打撈出來,給五百塊作為報酬。”
話音剛落,圍觀的路人們就是亂哄哄的。無他,五百塊在當時算是比較豐厚的報酬了,畢竟我當時的工資才六百一個月。要知道很多農村人家,尤其是種田的,除了支出後,一個月有三四百收入就算比較樂觀了。
其實仔細想想也不難猜得出為什麼死者的家屬,會開出這樣的價格作為報酬。無非就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因為這種惡劣的條件下,你給的報酬少了,誰會去冒這個險呢?隻有給的報酬夠豐厚,夠誘惑,才會有嗜錢如命的人下去為你打撈屍體。
過了一會兒,我才發現自己錯了,哪怕是五百塊錢的誘惑,也沒有人吭聲說自己願意。隻是一個勁得在周圍低聲耳語,順帶著對河裏指指點點。
隻聽路邊的人低聲議論道:“這種情況誰敢下去啊。先不說找不找得到屍體,能不能潛到水底還是個問題呢!而且還是死的這麼邪門,誰知道會不會連下水打撈的人也遭遇這樣的事情呢?到時別說錢了,命都沒了!唉!”
興許死者的家屬也意識到了這點,等了好半晌,見到依然沒人肯下水。隻好搖了搖頭,將坐在地上神情暗淡的婦人給拉起來,不斷安慰著。
眾人見狀,便開始沒了興趣,有的人已經離開了河岸,繼續趕圩去了。有了帶頭的,原本擁擠的河岸兩旁,一下子便是空出了不少,至於留下來的,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樣,閑的太無聊,權當在打發時間。
就在這時,一位至少也有七十多的老奶奶步履蹣跚得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樣子她和婦人那一家頗為熟悉。隻見她走上去輕聲安慰了婦人幾句,隨後轉身對著身旁死者的長輩們,說了一句頗為令我不解的話。
“明峰是被他死去的老子給招走的,怨不得什麼,這是天注定的。現在還是去請‘童子’來將明峰的遺體給招上來,順便讓其幫忙做做法,給你們一家保保平安,希望不要再有這種事情出現了。”
童子?什麼東西啊?這是我和小柯都第一次聽這個稱呼。不過從那位老奶奶嘴中的話不難猜出,那應該是和電視上邊的那種法師、道士之類相同的,不然也不會出現召喚死者以及保平安這類頗為迷信的詞語了。
隨著老奶奶的話音一落,那些沒走的人群皆是嘩然一聲,隨後再次鬧哄哄的和身旁的人交流著。
“對啊!怎麼把鎮上的‘童子公’給忘了!主家,快快叫人去請‘童子公’來吧!”
眼看著那個叫明峰的死者長者們中一個快跑著離開了河岸,朝鎮裏奔去。我按耐不住內心的疑惑,詢問了身旁的路人。“大哥,你們說的‘童子公’是幹什麼的?”
被我提問的那位大哥,打量了我和小柯兩眼,見我倆穿著工廠裏的製服,立馬醒悟過來,豪聲道:“你們兩個不是本地人吧?”
我和小柯同時點了點頭,表示其猜測是對的。
隻聽大哥繼續道:“我們鎮上的這名‘童子公’很厲害的,但凡有什麼疑難雜症,歪理邪門的事情去找他,他都可以幫你搞定。”
看著大哥那一臉崇拜的臉色,小柯扯了扯我衣角,在我耳邊低聲道:“樹貴,你說這‘童子公’真的有那麼厲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