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逗了!怎麼可能有這種人呢!小柯,鄉下人封建迷信,難道光聽人說幾句你就不相信自幼接受的現代教育,科學理論了?”我咧嘴一笑,和小柯輕聲交談著:“而且你不要忘了,如果真的有這麼厲害的人,那麼還會在這種小鎮上呆著嗎?換做是我早就去大城市發大財了!他就是沒那種能耐,才會在這種小鎮營生,騙騙這些有些年紀,文化教育不高的當地人罷了。”
“說的在理!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有這份覺悟呢,沒有辜負黨和人民的一番悉心栽培啊!”小柯用肩膀碰了碰我,“看,那‘童子’來了!”
順著小柯手指方向望去,果然,就在我們談話間。被小鎮上大多數居民所崇拜的童子公,在死者家屬畢恭畢敬得引領下,緩慢地穿過圍觀人群的阻礙,來到了死者母親的身旁。
仔細打量了下這被小鎮居民當作神一般存在的‘童子公’,好家夥,其年紀至少四十多歲,一張很普通的臉上除了那略微白色的八字胡以外,沒啥驚奇的地方。就這樣的一個中年男人,居然會被稱作‘童子公’?估摸這是一個稱號吧,不然實在想不通‘童子’倆字和此人有什麼關聯。
“樹貴,我看這‘童子公’就是一個坑蒙拐騙的貨啊!你瞧瞧,他一身打扮和鎮上居民完全無異,好歹也搞一套道士服或者法師服穿在身上再出來行走江湖嘛!也就這鎮上的居民沒啥見識,把他當做神一般的崇拜著,換做到我們那邊,早就被人給亂棍打扁了。”小柯滿臉鄙夷地朝地上吐了吐口水,“還以為會看到什麼神奇事情呢,等了這麼久居然是看人家坑蒙拐騙。算了,咱們還是去別的地方轉轉,等廠裏的車子過來吧!”
剛想點點頭附和小柯的看法,哪成想,原本和死者家屬交談的那位‘童子公’猛地轉頭看向我這邊,眼神當中絲毫沒有一絲的渾濁,反而充滿了陰冷。僅僅對視了一眼,我便是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有一陣清風從我身邊刮過的原因。
“算了,還是再看看吧,到哪裏還不是打發時間啊。就呆在這裏看看人家怎麼坑蒙拐騙好了,也給自己長長見識,也好以後遇到類似騙子的時候不會上當。”我最終還是否決了小柯的提議,我也說不清究竟為什麼要留在這裏,可能是看到了那‘童子公’已經動手將肩膀上背著的挎包給取下來的緣故吧。
看架勢,那挎包裏麵裝的東西應該就是這所謂的‘童子公’混飯吃的家夥吧。
果不其然,隨著‘童子公’半蹲著將挎包放到地上,一樣樣令人很是熟悉的東西出現在周圍圍觀人群的視線當中。
看著那地上放著的香火紙錢以及一打畫滿了各種令人看不懂圖案或者字體的黃符。我和小柯皆忍不住微微一笑,看來我們猜測的不錯啊,那‘童子公’應該是一個坑蒙拐騙的家夥無疑了。
既然已經打定決心留下來看人怎麼坑蒙拐騙,那麼我和小柯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看人表演就好,搞不好等下還將可以看到一場精彩的騙子手段被識破,村民怒打騙子的精彩場麵呢。
‘童子公’將吃飯的家夥盡數從挎包裏掏出來以後,隻見他抄起一把香燭徑直走到河岸邊上用打火機點燃,嘴裏念念有詞得對著河中拜了三拜,隨後將其盡數插在岸邊那些蔥蔥鬱鬱,不算寬闊得草坪泥土中,接著整個人便是走回挎包邊,不急不忙得拿起地上的那一打黃符再次回到插有香燭的草坪上。
“哎,樹貴,你說那家夥都已經足足站在那裏三分鍾了,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傻傻的立在那裏,是幾個意思啊?”小柯意猶未盡繼續道:“要我說,他就是裝模作樣罷了,現在就看怎麼收場,哼哼!”
生怕被別人聽見,我急忙打斷了小柯,“別說了!咱們還是繼續看吧!”可不是嘛,這‘童子公’已經站在草地上足足三分鍾了,啥都沒做,估摸接下來就是做做樣子,點燃黃符,然後就收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