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市,別看其是一個中小城市,可是它也算是一個不夜城來的。哪怕是現在冬季淩晨六點左右,天氣異常的寒冷,北風吹在人臉上就像是刀子在上邊割一般的生疼。依然有著許多店家開燈營業著,大街上穿著厚厚棉襖帶著口罩的環衛工人辛勤的掃著路上的垃圾。公園裏一些愛好強身健體得老人們正打著太極,跳著廣場舞,好不歡快。
由於現在是淩晨六點多點,天色還沒亮。我在車上幾乎是吃了三天的幹糧,所以就著車站附近直接找了一家麵館,要了兩碗熱乎乎的麵。
老板見我獨自一人,後背背著行李背包,以為我是從農村出來撈個過年錢,一邊熟練地給我下麵,一邊跟我拉著家常。說什麼現在生意不景氣啦,還是打工來的實在啊。對此,我也就笑笑而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是所有打工的人都能夠做著一份輕鬆工作,也不是每一個做生意的人都會賺錢。也正因為這樣,這才是真真實實的生活寫照不是?
麵條很快的做出來了,我三下兩下就著熱湯連麵條一起,盡數吃進肚中。冰冷的手一下子就是暖和了許多。不得不說,這麵館的麵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就是門麵地段差了點,在一個小巷子中。像這種以過路客居多的車站附近,把飲食店開在這種地方,任你味道再好也得叫顧客看得見才行啊。說實話,我也就是見到大街上的飲食店都已經開門但是還沒有吃的,才跑過來抱著試試的態度問問而已。
吃了麵,擦擦嘴巴,酸痛的身體感覺好了許多。跟老板結了賬,我背著背包直接在馬路邊打了輛的士,目的地麼,自然就是我以前工作過的工廠了。雖然從車站到工廠那邊要很遠的一段路程,可是咱也不差那點錢,畢竟兜裏還有著蕭大哥遞給我的兩千塊現金。
為什麼蕭大哥會塞給我兩千,估計是因為我對小六子有著救命之恩的吧!亦或者是蕭大哥知道我身上沒有多少現金,讓我帶在路上應急!不管出於哪一種,蕭大哥能夠一次將兩千塊的現金給我,還是能夠說明他的為人很仗義的。
計程車在市裏繞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在一座看起來有些規模的工廠區停了下來。司機大哥也不客氣,跟我要了一張老人頭,踩踩油門,就這麼大搖大擺得走了。誰讓人家這錢掙得是光明正大呢!
一下計程車,我抬頭四處打量了下這一帶我倍感熟悉的廠區,似乎沒什麼變化啊,還是老樣子呢。怎麼說也在這裏工作了幾年時間,不敢說閉著眼睛都可以到處亂走而不碰牆,至少這裏的一草一木種在哪個位置我都一清二楚。
正在這時,一聲粗獷(自稱很性感)的聲音從遠方傳進我耳朵當中,“樹貴!”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幾天一直跟我手機聯係的炮兵王。我告知他今天早上這個時候我會出現在這裏,其特意起了個早在這等我。
“嗨!炮兵王!半年不見,臉色似乎比以前更加紅潤了啊!該不會昨晚領了工資就去消費去了吧?”看著小跑朝我跑來的炮兵王,一臉氣喘籲籲的樣子,我忍不住打趣道。
“嗨!我告訴你,我不是那種人!怎麼說我也是個有理想的,當過兵的人!我跟你說,那不叫消費,那叫促進國家GDP增長!懂了沒!”炮兵王呼呼地喘了兩口氣,待臉色恢複了少許,這才開口道:“倒是你小子啊!出去半年差點不認識了!你看看,這精神麵貌跟那些大老板有的一拚啊!再看看這打扮,說你是農村出來的,誰會相信?”
微微一笑過後,我伸出手拍了拍炮兵王寬大的肩膀,盡管隔著厚厚的衣服,依然能觸碰到那厚厚的一層肥肉。由此可以想象得出這家夥自從退伍以後生活的有多腐敗了吧!
“行了!客套話就別說了!趁著現在天色還早,大家還沒上班,帶我去出事的地點去看看吧!”我從褲兜裏掏出一支十塊錢包(當時十塊錢一包的香煙,已經被尋常百姓叫做老板煙了)的香煙遞給炮兵王,自己也用嘴叼出了一根,然後將其點燃,深吸一口,吐出個煙圈。
“就說你小子發了,老板煙都抽上了!”炮兵王媚笑得接過香煙,將其放在鼻尖仔仔細細的嗅了一遍,這才將其點燃,深吸一口,然後滿臉偏偏然的樣子,好像丫抽的不是香煙,是吸毒品一般似得。“得!果然夠味!走吧!跟我來!”
雖然我已經不是廠裏的人,但是廠門口的守衛依然沒有換人,與我雖沒有什麼交情但也還算相識。遞了一支香煙過去,其直接讓我跟著炮兵王進廠裏去了。
“我跟你說啊,樹貴!這裏現在依然是屬於案發現場,雖然警察已經三番四次來這裏調查取證過了,不過依然通知了廠裏的領導,讓他們把這裏列為禁地,那就是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大家覺得這裏剛死了人,覺得晦氣,躲都來不及,誰會跑來這裏湊熱鬧呢!所以廠裏也就沒派專人前來守著,但是依然時不時會有人來巡邏一次。所以,你要進去的話可要小心點,千萬不要被抓了。不然到時不太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