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教皇卻親自奠定了亞諾斯的正當性,側麵的堵住了亞諾斯原本要營造的亂局,乍看下教皇似乎是跟著亞諾斯的計劃走,但事實上亞諾斯除了名聲外卻沒撈到其他好處,反倒是教皇再次鞏固了自己教廷之首的位置。
怎麼辦呀?亞諾斯邊走邊想,他從庫魯希達那拿到珍貴無比的名單可不是為了換得好名聲,他要盡所能的拖慢聯軍的進度。
“亞諾斯大人。”
身後傳來叫喚聲,是主管會議廳的神父,“教皇大人請亞諾斯大人移往房間一敘,還請往這裏走。”
“麻煩了。”
教皇接任近百年,一直保持著低調,除了重要節日一定會有的彌撒,其他時間很少會出現在人前,就連相關報導也很罕見,亞諾斯承擔起勇者這個名號也已經三年多,與教皇一對一的談話也隻有當初通過選拔的時候。
領路的神父輕輕敲了門後退到一旁,“亞諾斯大人,請進。”
教皇的房間分為兩部分,前半部是他會客的客廳,後半部才是他的私人房間,牆上掛著曆任教皇的油畫,空間以白色為基調,象征神聖與純潔,教皇已經換下他在會議廳穿的正式教袍,輕鬆的坐在桌前用茶,手上還有一本翻得很舊的聖典。
教皇視線沒有離開聖典,茶杯指向椅子示意亞諾斯坐下。
兩人保持沉默,一直到亞諾斯喝了半杯茶教皇才開口,“人的高傲必使他卑下,心裏謙遜者必得尊榮。”
亞諾斯回,“天父是不看情麵的,凡在各民族中,敬畏它又履行正義的人,都是他所民樂見。”
教皇放下書,“你們不要論斷人,免得你們被論斷。因為你們怎樣論斷人,也必怎樣被論斷;你們用什麼量器量給人,也必用什麼量器量給你們。”
亞諾斯搖頭,“不可摘盡葡萄園的果子,也不可拾取葡萄園所掉的果子,要留給窮人和流浪的,將漂流的窮人接到你家中,見赤身的,給他衣服遮體,見肚餓的,要給他麵包果腹。”
教皇不置可否,隻是說,“你又如何麵對戰爭?亞諾斯,神子說過:你不可跪拜他們的神主、不可事奉、也不可效法,要拆毀他們的祭壇、打碎他們的柱像、砍下他們的木偶、用火焚燒他們雕刻的偶像,我必追討來自黑暗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
“它必在多國的民中施行審判,為遠方強盛的國斷定是非,他們要將刀打成犁頭,把槍打成鐮刀,這國不舉刀攻擊那國,他們也不再學習戰事。”
“天父的萬軍在聖典中出現超過200次,吾等必須以天父的旨意成立軍隊征討黑暗。”
“天父曾說:豺狼與綿羊羔同居,虎豹與羔羊同臥;獅子與牛犢並肥畜同群;小孩子要牽引他們。聖山的遍處,這一切都不傷人,不害物,在天父的國度所有生命都平等對待,作為神的子民,我們如何能違逆它的旨意?”
“神子曾說:你們也將會聽見戰爭和戰爭的消息。要注意,不可驚慌,因為這些事必須發生,不過結局還沒有到。天父的國度並不包含魔鬼,亞諾斯,順服你的神,魔鬼就會離開逃跑。”
亞諾斯無奈的搖頭,這些正反論調在議事廳交鋒了不少次,結果到頭來是誰也說服不了誰,勇者代表著天父的劍,教皇卻代表了天父的意誌,劍如何能違背意誌呢?
“亞諾斯,你比我原本以為的還要聰明,隻是有些時候太過聰明並不是好事。”
“總比明明聰明卻裝笨來的好吧。”
教皇罕見的笑了,“哈哈哈。”
“教皇您肯定知道下麵的人偷偷的在幹什麼勾當吧,尼克森主教對您的位置可是虎視眈眈,一個不小心權杖說不定會換主人呢。”
“你不用擔心那些事,也輪不到你擔心,尼克森知道自己的分寸,異端裁判所有在運行。”
“是嗎?那我怎麼感覺我的奉獻金被白白浪費掉,那可是我的血汗錢。”
“人都有欲望。”教皇露出一種惋惜的表情,“尼克森有,泰勒有,羅斯國王有,平民有,貴族有,你也有,這並不是隻要禁絕就能解決的問題,今天你把他們都消滅,明天又會有人崛起,不可能永遠拿著刀對準每個人。”
亞諾斯頓了一下,然後問,“聖下,您說每個人都有欲望,那您的欲望又是什麼?”
“我希望能更接近天父,更貫徹它的話語。”教皇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這個答案他似乎時時在內心反複拷問,就像亞諾斯在思考自己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