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可終於醒來拉,昏迷了三天,我還以為會永遠不醒呢?”伍特十分高興地說道。
煌掙紮著坐了起來,感覺全身有種欲待乏振地刺痛,脖子、背、胸都紮滿了繃帶,心想自己居然還活著,印象中,那三把刀帶著雷霆聲勢向自己斬過來,那樣的情形下,怎還會有僥幸,心裏滿布疑惑。
“你醒了。”很好聽的聲音,這聲音細膩滑溜,煌記憶中好像在哪邊聽過,然後他看到了伍特局促不安的神情,眼神瞪了瞪煌,又飄向後麵,然後煌跟著視線看過去隨即愣住。
她走到了床邊,那澄亮無波地雙眼定神凝視著煌,而煌也傻愣著對看,這是第二次了,能再看到她是個驚喜,隻不過是在這種情況下,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紅發藍袍地妮若依貝爾勒此時盯著煌,好像要在身上看出什麼似的,過了片刻,她移開視線,對著旁邊的伍特說道“剩下的人已經耽誤太久了,既然他已醒來,能夠行動的話就往王城去吧!”說罷,她即飄然而去。
“喂!人走了,不用再看了。”伍特對著煌的麵前揮了揮手。
“她怎會......”
“我本來也一整個莫名其妙,後來才搞清楚你是被妮若依隊長帶回來的。”
“啊,怎麼回事?”
“不要問我,她帶你回來時就隻看到你全身是血,我就沒多問。”
煌沉默,是她救了自己嗎?摸了摸自己繃帶上地紅色血漬,一陣刺痛,並非作夢,還有,那個藍袖白衣地小孩,不知道如何了,不曉得尼若依隊長知道嘛!要去問看看,想著他旋即起身,整個人又往下摔了下去,幸好被伍特給扶住了。
“真是,小心點,你的傷可不輕,年輕人不要太衝動。”伍特嘟噥道。
煌向伍特講述了那天所發生的大概經過,伍特聽完整個人就張大嘴巴愣在一邊,隨後他馬上用力巴了一下煌的後腦勺,罵道“蠢蛋,你這連刀都握不穩地家夥居然這樣幹。”
吃痛地煌嘟噥說道“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好像突然充滿了無比地信心,以......”
“以便用自己的性命來交換那個孩子多活一刻,真不知你腦袋裏裝些什麼?這是鄉下人的通病嗎?”伍特打斷他的話說道。
“以後不要在這樣做了,為你一個,我們這一小隊的人都陪你留了下來,總之幸好沒大礙,東西整理整理,我們下午就得向王城去。”伍特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踏出門外。
看著伍特離去地身影,煌不禁覺得好笑,雖然這朋友說話粗野了點,不過他卻可以明白伍特那份著急與擔心,能夠交到這樣真心的朋友對煌來說算是十分開心的一件事!從生死關頭走回,煌心裏並沒有那種十分慶幸的感覺,因為最後自己根本就沒什麼印象,而且還昏迷了三天,不過想到尼若依居然會來救他,好似在作夢一般,不禁一臉傻笑,如果此時伍特在這邊看到他的表情,怕是又想往他頭上再來一下了。
醒來之後,煌又休息了兩天,拆掉一段繃帶,傷口仍然如此穠稠,不過也已經可以行走,況且因為自己這個非正式身分地兼職傭兵的事情,才拖累了一隊同夥們,對此,煌是十分過意不去。
離開多帕堡的當天上午,煌胡亂逛著市集,走著走著,他停了下來,周邊人多雜踏,但是煌確有種特別的感覺,好似有一陣風吹過去,有點熟悉又陌生的氛圍,煌四處望著,憑著感覺,不假思索地踏步前去,過了片刻,煌走上了多帕堡接壤地一個山頭,循路而上,到了一個並不甚高地山崖,但也足以眺望整個多帕堡以及邊區,但眺望的人,並不是煌,而是她。
這是第三次見到她,紅發藍袍地絕美容顏,有如塵世一角地清明。
煌呆呆地望著她看向山崖下的背影與側容,時間彷似停止了流動。
“有事麼?”細膩滑溜地聲音打破了煌地癡呆,她,一動不動,沒有回頭。
“那個其實也沒什麼。”煌傖徨回答。
沉默了片刻,煌躊躇了一陣,附道“謝謝你救了我。”
“那天雖然不曉得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不過我可以請問你一個問題嗎?”
“那時,你有看到一個身穿藍袖白衣的小男孩嗎?”
妮若依緩緩轉過頭來看著煌。
“沒有。”
第一次見到她外表的人都會直覺感到這女子應該是個親切夢幻的存在,到了第二次,就會明白表麵僅是虛幻這個道理,第三次時,能不與其接觸的就盡量擦肩而過即止。
煌一如等同地被對待,隻是煌心裏卻十分堅持這非是她的真正麵貌,而伍特的勸諫也浮起於他心頭“除非你擁有了足以超越或左右她的實力,不然休想她會笑著對你,哪還會有什麼機會讓你了解她究竟是怎樣的人”想到這,煌不禁歎了口氣,但那並不代表他妥協或放棄,而是更為堅定了對於力量地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