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在憶蘭麵前隨便的說出這句話來的。仿佛真如她所說,我們很久以前就不陌生。

憶蘭一下子就笑了,笑得那麼忍禁不住,臉都紅了,她說:“尋歡,你怎麼會這麼想啊?”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她才說其實那邊那個人是男的。

我也笑了,我笑憶蘭的單純。男的怎麼樣了,男的子鬱就擺不平嗎?子鬱給他找個美女不就行了。公司那些美女沒談成那筆業務,八成是她們不肯犧罷了。

憶蘭哪裏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她一定以為我笑是因為剛才那句在她看來很可笑的話。

這時,我從憶蘭的身後看到,柔娜忽然站起身離開了餐廳,桌上那些飯菜隻吃了一半,臉上的表情,冷,比什麼時候都冷!

我心裏忽然很難過,我為自己和憶蘭的開心難過,我為什麼要和憶蘭這麼開心呢,雖然不久以前我還恨柔娜,但此時我卻自作多情的以為,柔娜離開一定與我和憶蘭的開心有關。

下午柔娜還是沒看我,坐在電腦前,冷冰冰的,仿佛她根本就不是人,仿佛她根本就沒有思想。

劉一浪依舊沒出辦公室。

他不在,大家隨便多了,快下班時,便開始小聲說笑起來。

“你們說劉經理為什麼一整天都沒出來呀?”

“還不是因為柔娜。他們之間一定出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嗬嗬,柔娜有什麼好啊,劉經理也是,放著我們這麼多美女不關心,卻關心那麼一個冷血女人。”

“為什麼柔娜的老公從來就沒來看過她,倒是劉經理對她更關心?”

“嗬嗬,他老公麼?想必是那方麵不行吧?”

“我看不一定全怪她老公,想想她那麼冷,她老公就是再**中燒,恐怕也雄不起來吧?”

說最後兩句話的是兩個少婦,她們笑得合不攏嘴,有些鬆馳的胸部猛烈的顫抖著。

兩個和我一同進公司的女孩,羞得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去,臉紅紅的盯著電腦。

一個少婦還在繼續說:“我看未必如此,要她真不能讓男人提起興趣,劉經理為什麼對她一往情深。還有……”說到這裏故意把聲音壓得低低的“還有我們業務部的某些男人喲。”

於是大家笑得更凶了,女人們在笑聲中把眼睛都看向了我和子鬱。

子鬱沒有任何特別的表情,依舊淡定憂鬱,仿佛根本就沒聽到女人們的那些話,根本就沒看到女人們那些別有含意的眼神。

我也沒有感到不好意思。我隻是在想,柔娜的老公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他真死了,這些女人們怎麼會不知道?怎麼會以為他隻是不太理會柔娜?難道雪兒的話是真的,她爸爸隻是去了很遠的地方還沒回來?

可是,子鬱為什麼要對我說那些呢?為什麼他要說柔娜是個寡婦,而她的老公死因不明呢?子鬱是對柔娜因愛生恨故意毀壞她的名聲?

可雖然子鬱某些地方確實跟女人有太多相似,但他真真實實是個大男人,怎麼也不像亂咬舌根的呀!

到底他們誰說的是真的?

我比較著那些女人和子鬱的臉,我希望能找到答案。

這時女人們的笑聲忽然停了下來。

靜,出奇的靜,隻有一個人踏得很重的腳步聲!

我扭頭去看,是劉一浪,是劉一浪從辦公室出來了!他高昂著頭,他目不斜視,他向我們走了來!

我想,此時業務部這種沉悶,一定能傳染到柔娜那邊去,劉一浪的腳步聲一定能震動柔娜的心。但我不知道柔娜此時是怎麼想的,有沒有把眼睛往我們這邊看。

我正低著頭,劉一浪讓我不敢看其它任何一個方向。

我聽到劉一浪的腳步一直走到我身邊才停下。他說:“尋歡,你來一下,我在辦公室裏等你。”

他是那麼霸道強硬,根本不管我願不願意,連我的回答也不聽,轉身就走了。

我忽然覺得滿屋子都是風,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那種風。

要來的終於來了。

我不得不扭頭去向柔娜求助,我希望她看到了剛才的一切,我希望她看到了劉一浪是怎麼在對我,而這還僅僅是個開始,還有更凶險的不可預知。

可是柔娜,她根本就不理會我的眼神,她甚至還是看都不看我一眼,仿佛真的什麼都與她無關,仿佛真的沒感覺到這邊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