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女已說不下去,眼裏竟有了些淚水,沒有半點虛偽的淚水。
按摩女從頭到尾都沒說那個女子的名字,但我卻知道她說的是誰。
我記起了按摩女曾對我說過,“你找的人離你而去,找你的人癡癡迷迷。”;我記起了子鬱也曾對我說過,我離開公司去南充的那段時間,天天都有個女子在公司外麵孤單徘徊。
我禁不住想問:“阿香過得可好?她現在在哪裏?”
但我沒有問,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問。
憶蘭就坐在我旁邊,像是在深思,又像是被感動。
我有些不敢麵對她,畢竟我決心好好愛她的,而此時我心裏惦記的,卻不是她。
我把眼睛看向別處。
我坐的地方正對著半開的臥室,我看到臥室的牆上竟有幅《伊人羞解羅裳》。如夢如幻的燈光下,畫中的古代**,一手遮掩著裸露的雙乳,一手挽著滑到腰際的百褶裙,欲脫還羞。
畫上似乎還有題詞,隻是太遠,認不出是些什麼字來。
但真正誘惑人的不是那什麼詞,也不是她半露的豐乳,而是她還沒脫掉的地方。
我忽然就有了種感覺,某個地方蠢蠢欲動。
我竟忍不住去看憶蘭,再沒有半點不敢和她麵對。
憶蘭正對著我,臉上不再是那冷冷的表情,也不再是深思和感動,她仿佛和我一樣了,臉上竟泛起了紅暈。起初還有些害羞,但很快就盯著我一動不動,眼裏充滿了渴望。
渴望彼此靠近。
房間裏忽然異常的靜,靜得我和憶蘭能聽到對方急促的心跳。
子鬱和按摩女不知什麼時候已悄然退去,整個房間就剩下我和憶蘭一對孤男寡女。
我想起了悅來客棧裏**焚身的糾纏著劉一浪的柔娜,我想起了2046裏**焚身的把我按在沙發上的柔娜。我明白了,我和憶蘭剛才喝的酒,其實不全是酒。
但我不怪子鬱和按摩女,畢竟我和憶蘭要真心相愛,遲早得邁出這一步。
子鬱和按摩女沒有錯,他們是在成全我和憶蘭,雖然手段說不上光彩,卻也並不卑鄙。畢竟憶蘭早對我暗許芳心,我對她也情深意濃。
我輕輕的叫了聲:“憶蘭。”
我的聲音在顫抖。
憶蘭輕輕的“嗯”了聲。
她的聲音也在顫抖。
我已聽出,憶蘭心中的意思。我再也控製不住,向她走了去。
我又輕輕的叫了聲:“憶蘭。”
我貼得她太近,我呼出的滾燙的氣息,撫過她潮紅的臉頰。
她又輕輕的“嗯”了聲,然後把頭抬起望著我,雙眼裏有什麼在熾熱的燃燒。
我輕輕的捧起她的臉。
我把唇落在了她的唇上,由輕柔到激烈。
這是我們真正的初吻。之前我們隻吻過臉頰,吻過額頭,吻過手。
憶蘭回應著我的吻,把我抱得越來越緊。
我卻從她的懷裏掙脫了出來。不是我要離開,是我要帶她去天堂。
我抱起她,衝進了燈光朦朧的臥室。
她乖乖的仰躺在床上,她看到了牆上的《伊人羞解羅裳》。
我也看到了,確切的說,我是看清了。原來畫中的女人並非來自古代,不過是身著古裝的按摩女。
畫上那些字,是首豔詞:
“遲日昏昏如人醉,斜倚銅笙慵睡。乍起懶扣領環鬆,露酥胸。
小簇雙峰膩還瑩,玉手自家撫戲。窺得窗外無人,欲束且又停,太憨生。”
若不是非常時候,憶蘭一定會反感而厭惡。但此時卻和我一樣盯著那畫,那詞,目不轉睛。
靜,暫時的靜。
靜的盡頭,是更加激烈的爆發。
憶蘭的領扣悄悄的鬆開……
我撲了上去。
忘記了一切,隻有衝動的欲望。
她的手,到了我的褲帶,不再遲疑。
我的手,到了她的胸部,就要穿過她的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