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夜那個神秘女人,已在電話裏對柔娜說過,她抱走雪兒,並不是要對雪兒怎麼樣,她隻是要帶雪兒去更好的醫院做更徹底的治療,但是,畢竟我們誰也沒見過她,她抱走雪兒更是用了非常手段,柔娜怎麼可能相信她,那顆牽掛雪兒的心怎麼可能真正放得下?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又或者是對胡總的心存僥幸,柔娜不得不把籌碼放到胡總身上。雖然我曾不隻一次暗示過柔娜,胡總心懷叵測,但畢竟胡總偽裝得好,柔娜沒有看出絲毫端睨。更何況,胡總和她真真實實的相處過,那個神秘女人於她來說卻隻是個虛無飄渺的影子,把希望寄托在胡總身上,遠比寄托在那個神秘女人身上安全可靠。

隻是,柔娜又是怎麼知道胡總就要上門,在他按門鈴之前未雨綢繆,把我拉到她的臥室來的?

我正疑惑不解,卻聽胡總接著道:“我在樓下給你打電話時,就已起床好久了。昨天雪兒出了那麼大的事,我放心不下,我早早的起床就是為了去醫院看雪兒。可是我到了醫院,卻發現病床上沒有雪兒了,去找醫院相關人員谘詢,才知道你已把雪兒接出院了。隻是聽他們說,你把雪兒接走時他們並不知情,隻是後來幾乎快要淩晨了才接到你的電話說是已把雪兒接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不僅他們覺得非常奇怪,就是我也感到不可理解。”

原來,是胡總還在樓下就已給柔娜打了電話,柔娜才知道胡總就要上樓,才那麼急急的敲門把我從睡夢中吵醒,並急切慌亂的把我拉到她臥室的床上的。

隻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柔娜竟在淩晨之前,給醫院打了電話,告訴他們雪兒是自己接走的,以免醫院生疑,因雪兒失蹤報警,更加讓雪兒的處境雪上加霜。她昨天受了那麼大的剌激,竟能想得如此周到,我不得不自歎不如。

柔娜道:“是雪兒自己吵著要回來,她說我和尋歡叔叔剛剛舉行了婚禮,她不要我們陪她在醫院度過,她還要我和尋歡叔叔……”

明明是在撒謊,聲音卻故意越來越細,細到我們都聽不見時,恰到好處的止住了,仿佛真是因了後麵的話實在讓她羞於出口。

胡總卻“嗬嗬”笑問:“是要你和尋歡睡在一起?像她從前的爸爸和你一樣?”

“嗯,”柔娜嬌羞的聲音低低的有些發顫,我想她的臉此時一定比映日荷花還要紅還要美,她說,“不知那天我和尋歡帶雪兒去公園她受了什麼剌激,從那天起,她就一直都特別想爸爸,夜裏常常叫著‘爸爸’從夢魘裏驚醒,唯有尋歡能讓她暫時忘記對爸爸的思念……”

“哦,也許這就是雪兒病情越來越重的原因,”胡總像是在思索,接著又道,“那麼,柔娜,雪兒的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