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不自禁的站住,差不多要對身後的“雞”扭過頭去,聽她說來她應該是阿香從前在按摩房裏的姐妹了,那麼她也許知道阿香的近況也不一定,我好想向她打聽打聽。

但我終於還是忍住了,畢竟眼前阿香的事再重要也重要不過雪兒,她不是雪兒那樣年幼脆弱的孩子,她即使過得再不好,她也有能力堅強應對,更何況雪兒已落在了別人的手裏。

還有,我這樣回頭去問那個“雞”,不等於自認醜聞嗎?被酒店那些陌生的聲色男女知道倒無所謂,可小玉緊跟在我身後,她那麼善良純潔,她憐惜劉一浪就因為她善良純潔,盡管她把劉一浪看得比我還重要,但我還是知道我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是多麼美好的,我不要自毀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讓她知道我原來也去找過小姐,從此瞧不起我。

我沒有回頭,便又毫不猶豫的衝向遠方。

小玉緊跟在我身後,對我短暫的駐足似乎並沒看出端睨。

在遠處,劉一浪站住,電話依舊拿在耳邊,一邊衝電話大聲喝問:“誰?你是誰?你究竟在哪裏?我已到了,你怎麼還不出來?!”一邊緊張焦急的倉惶四顧。

怪不得他先前會衝出酒店,原來是那個誰在電話裏約了他到這個地方來。

隻是我也緊張焦急,如劉一浪一樣緊張焦急,並四處尋找,但哪有半個陌生人的影子。莫非,那人躲在了遠處的什麼角落,莫非他要告訴的隻有劉一浪,見我和小玉也遠遠的跟著便不肯出來?

我在遠處站住。

小玉也停在我身邊。

奇怪,她那麼心痛劉一浪,竟沒向劉一浪跑去,反是乖乖的停在我身邊。莫非她也如我一樣猜透了那給劉一浪打電話的什麼人躲著我們的心思。

一輛車從我和小玉身邊擦身而過,衝向劉一浪,似要撞上劉一浪。

劉一浪隻倉惶四顧,隻要找到那打電話的誰在哪裏,雖然看見了向他猛撞過去的車,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並沒有躲閃,雙眼依舊緊張焦急,四顧倉惶。

小玉嚇得大聲尖叫,並衝向劉一浪,似要奮不顧身的推開自己,用自己的危險換得劉一浪的平安。

我猛地將小玉攥住,並緊緊擁在懷裏,不給她半點從我懷裏掙脫的機會。我不要讓她為劉一浪作出犧牲,那太不值。再說,即使她真衝過去,也早已來不及。

然而,那車猛地衝到劉一浪身邊,卻並沒撞上他,就在要撞上他的時候,司機用快得驚人的速度,稍稍改變了車行的方向。隻稍稍改變方向就已足夠,那是致命的方向啊。車緊貼著劉一浪,擦身而過。

這樣的速度,這樣的車技,這樣驚險剌激的鏡頭,我從前隻在電視裏看過。那時隻覺得過癮,此時當它真實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了,我卻心驚膽戰,差不多嚇得傻了一回。

我不知道,我那麼恨劉一浪,為什麼要為他心驚膽戰,為什麼要為他把自己嚇得像個傻B。

車經過時激起的風浪,把被酒醉得虛弱不堪的劉一浪卷倒在地。又也許是,盡管那司機憑借自己高超的車技,贏得了生死一線的距離,但到底還是擦著了劉一浪的身子。即使是輕輕的一擦,弱不禁風的劉一浪也不堪承受,所以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