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想起了表姐梁玉葉,她很快就要生了,而自己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事情,她一旦知道後,又該有多麼難受?這一突然的分離,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與表姐相會?但原她能順利生下孩子。
想到此,王清心中感到十分酸楚淒涼,不由長長地歎了口氣,一翻身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虛幻中,梁玉葉拖著笨重的身子,滿麵含笑地向他走來。王清急忙上前扶住表姐。王清正要說話,突然,表姐臉色蒼白,冷汗不住地往下流。隻見表姐喘息得十分厲害,嘴裏含糊不清地說:“清子兄弟……我……我怕是不行了……兄弟啊,你可要多保重喲……”說完,兩眼一翻不動了,表姐下身流出了好多的血。王清急呼:“表姐,你怎麼啦,你醒醒啊,快,快來人呀……”
門一開,劉通和王佃陽買東西回來了。王清翻身猛然坐起,定了定神,臉色十分地陰沉憂鬱。劉通見狀忙問道:“你咋啦?”王清苦笑一聲說:“他媽的,做了一個惡夢,沒啥,你們這麼快就回來啦!”
王佃陽笑著說:“東西都買回來了,你看如何?”說著把東西都放在炕上。王清見買回兩隻皮箱,兩隻柳皮箱子。佃陽把開箱子,拿出一身衣服說:“來,這是給你買的,試試看合適嗎?”劉通過來低聲說:“天一黑我們就得馬上離開這兒,剛才在城裏見貼出抓捕我們的通緝令,我倆沒敢細看,就溜了回來。”王清聽後,點了點頭沒說話。
三人急忙將買來的衣服換上,王佃陽瞅著自己一身時髦的打扮,嘿嘿地笑著說:“真他媽的,活了二十多年還沒這樣氣派過哩,像我們老家綢緞莊的二掌櫃,咱也闊起來啦。”
劉通穿一件灰色的長衫,戴一頂草灰色的大沿禮帽,再圍上一條黑色的長圍巾,也確實像個文縐縐的買賣人。王清望著劉通高高的個兒,微駝著背,不由得笑了笑說:“看大哥這文質彬彬的打扮,不像個買賣人,也像個鄉村的教書老先生。”劉通笑道:“我看你呀,也沒點買賣人的派頭,倒像哪家的闊少爺。”王清穿一身中山式的學生服,配上一雙黑色的尖頭皮鞋,留著一頭短短的青發,顯的清瘦瀟灑,確實與剛才那個大兵裝束判若兩人。三人相互看了一陣,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劉通把店掌櫃叫來,吩咐他給買上兩隻肥雞,多做些精細食品,再打上二斤酒。吃完飯,我們還要趕路呢。掌櫃見他們三人煥然一新,驚疑地問“你們這是……?”
“這是我們的軍事行動,老百姓少打聽這些事情,懂嗎?”
店掌櫃仿佛聽出了些什麼,忙點頭哈腰地退了出去。心中暗思:“這三個人奇怪,白天睡覺晚上走路,住店不到半天,又都換了衣服,可能是些兵探子……”
晚飯後,三人酒足飯飽,王清問道:“現在幾點了,我們該上路了吧?”劉通一聽,忙說:“忘了一件事情,我和佃陽都有表,就你沒有,剛才我倆在城裏也給你買了一塊表。”說著打開皮箱,找出一個小布包交給王清,王清接過一看,見是瑞士產的鍍金懷表。他把懷表放在耳邊聽了聽,十分滿意地把懷表裝好說:“快九點了,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