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帶著文斌回到家中，文斌說：“一點沒變。”晚上多要了幾個菜，當然還有啤酒。文斌假惺惺地說不用這麼破費，還是把七八個一次性飯盒一掃而光。
“我可以抽煙吧？”文斌問道，記憶當中文斌是一個不喜歡煙味的男人。那是一個有些輕微潔癖的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煙味，陳深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文斌點上一支：“你要不要？”接過那支蘭州“沒想到連你也這麼頹廢——真後現代。”
“我又從來沒當把婷的麵抽。”文斌說。
“你和你女朋友，怎麼樣了？”陳深喝了一大口啤酒，使用著一種滿足的腔調。
“你指哪個？”文斌問。
“最近的那個。”
“上個月剛散。不然還能讓你見見。”
“饒了我吧，你的品位。”陳深笑了。文斌一直以來的所謂的博愛，實際上的濫情，除了那個叫做把婷的女孩能夠一直在，提起把婷，大多數人的印象就是：那個對文斌認真的可憐蟲。陳深不這麼看，文斌其實一直都很認真。
“你還記得煙苒吧？”文斌說，突然轉移的話題讓陳深有點措手不及。
“記得，怎麼，結婚了？”陳深嚼了一嘴的宮保雞丁，口齒不清。
“你怎麼知道的？”
“這不難，”陳深看著文斌，“聽你的語氣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
“跟你說話真沒勁。”
“說吧，煙苒結婚了，然後呢？”
“沒什麼。我那天在現代購物中心碰上她和她老公，正買ｄｖｄ機呢。那個男人，帥的我都會嫉妒。”
“你呢，不管怎麼說人家是嫁出去了，你不急？二十五了。”
“二十四。三個月以後才二十五。年輕得很呢。”陳深回避這這樣的話題，不說煙苒那個名字了，沒有人在二十五歲的時候還忘不了十五歲那年的情人——除非他十年來沒進化過。可是恐怕連陳深都不知道，他的很多表情，很多小動作，都是跟煙苒在一起的時候形成的。比如他歪著頭，有點呆萌地笑笑；比如他垂下眼睛，凝視自己的指尖的樣子；還有他的口頭禪“你去死吧”，諸如此類的細節是煙苒刻在陳深靈魂中的簽名。這讓陳深無比惱火，可又無法回避。
“陳深，”他慢慢地說，“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怎麼突然這麼煽情？”陳深笑笑，“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
文斌餡入了當年的回憶，高中，那時候文斌和陳深15歲，陳深剛剛和煙苒在一起，文斌當時是學校裏風雲的美少年，當然如同所有的青春叛逆一樣，就有著很多少女的迷戀，每天都有不一樣的女孩子圍繞在文斌身邊，也是，吉他彈得好，還會縐一兩首現代的小情詩，這樣的少年無論到了哪裏都會受人關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