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五章 雪花飄飄靜夜思(2 / 2)

世上從來沒有一見鍾情,但是要堅信應該多看一眼。那年秋天,王雪跟了陳深,一跟就是五年,陳深的腳步也隨著王雪的節奏有所放慢,直到第四年他們一起去了湖南。

每次來到湖南,陳深就會想起賀婧。好吧,既然是繞不過去的坎,就直接麵對吧。

賀婧很美,美得讓人心慌。她不是小家女神範十足的模樣,那樣的女孩再漂亮也不能用“美”形容。賀婧是個公主,永遠昂著頭,不需要任何王子來鍍金的公主。隻不過,這公主不難睡,至少陳深這樣認為。陳深認識她不久就被叫去酒店,男人總是對這種若有若無有所期盼吧——總之,在那些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方,陳深經常睡著賀婧。

這當然是個秘密。在這個秘密被揭穿之後賀婧自然是被踢出局。用陳深的話說:“有句話叫什麼,日久生情——”因為陳深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公主會是如此輕易就放棄,不久就知道賀婧身邊又有了一個男人。所以說,能進入陳深生活都不是等閑之輩。這次又碰到了高手,因為賀婧,正如所有情侶一樣,王雪哭過鬧過,瘋狂過後總是會有一絲不尋常的寧靜,陳深細細回想起來,那個公主在他身上施下了魔法,婊子配狗,天長地久,陳深心裏浮現出這樣一句話。

一年後,在北京,兩個人終於無言分手,原因無從探尋,但是總歸有賀婧的身影,很久以來,陳深第一次想起了,沒錯,很久以來,第一次想起了媽媽。這對陳深來說可是個陌生的詞彙。媽媽。他的身體裏蕩漾著一種溫暖而輝煌的悲傷。人生最珍貴的感情莫過於此。可是比其他人幸運。因為他們在太早的時候就把這悲傷固定在一個具體的人的形象上,媽媽。因此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悲傷也就因著這固定而變得生機全無。可是陳深,這悲傷一直是新鮮的,和它相依為命的過程中不停地尋求著屬於自己的充滿星光與默示的夜晚。為它不能經常降臨而惱火。在這場追逐裏陳深糊裏糊塗地弄丟了的童貞,初戀,還有他的王雪。但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因為失去的東西而向任何人求助,向任何人乞討,向任何人妥協,他忍受了他該忍受的代價。包括曾經以為被弄髒的愛,包括自認為偉大其實毫無意義的犧牲和奉獻。直到現在陳深還是無法判斷這值不值得,可是陳深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