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過那雲遮霧罩的半山,攜手禦風而起,向著那峰頂平台上飛也似的去了,不消片刻已然到達,按下雲頭原地三轉,顯現了兩個身形,早有那一個執事師兄遠遠的迎來,深深一揖歡顏道:“羅師姐,許久不見,這位想必就是葉師弟了嗎,這就隨我來吧,掌門師伯一早吩咐下來,教小道在此迎候二位多時了。”
羅飛煙輕移蓮步,拉著葉扶風的手跟在那小道身後。葉扶風幾欲掙脫,怎耐她抓的緊,一時掙之不掉,忽聽得她傳音入耳說道:“我可是他們的大師姐,沒有人敢笑話你的,讓他們看看,日後就沒有人再敢欺負你。”
葉扶風聽了心中一暖,手上便不再掙紮,扭轉頭去瞧她認真的側臉,精巧細致,一隻藍瑩瑩的水滴狀耳環隨著那輕盈的步伐搖搖晃晃,豐腴的身形與那一班纖弱的少女有所不同,透著別樣的風韻。
二人跟在那小道兄身後逶迤行了半個時辰,這才穿過那巨形的山頂平台,到達平台一端的數十幢高樓之前,在那亭台樓閣間又穿行了一刻鍾,眼前遠遠的看見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金色的琉璃瓦屋頂在陽光的映襯之下閃耀著純潔的光輝,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羅飛煙就這樣拉著葉扶風的手,隨著那小道進了宮殿正門,殿中當間一座巨大的展翅女神像,在頭頂的位置上卻加蓋的是明瓦,那光線透露下來,正映在女神和藹慈祥的麵部,那一雙黝黑深邃的眸子栩栩如生的俯視著殿門,仿佛正瞧在眾人的臉上。
從那眸子裏透露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慈愛與關懷之色,眉宇間又似有一點神秘的悲憫與憂愁之色。葉扶風的眼睛一時被那雙眸子迷住了,內心深處有一種暖暖的回憶。仿佛那頭頂之上的正是自己的生身母親,正慈愛的撫慰著他的心靈。
那小道在神像下的香案上索了七寶線香,遞於二人,二人雙雙在那神像前的蒲 團上行了大禮,敬香已畢,這才在小道的帶領之下,繞過那神像之後又行了百來米,不由的眼前一亮,一個幽靜整潔的四合院藏身於大殿之後。
那院中飛簷鬥拱,與外間形製又大有不同。沒有了外間的莊嚴肅穆,卻更顯精巧別致,玲瓏可愛。二人一時進入了正間的客廳內,早有那兩個執事道兄奉上茶來,言道掌門人即刻就來,二人便各自坐定,靜候了片刻,不待茶溫,由門外翩然走進來一個老道,卻正是當日葉扶風一眾上峰之時遇著的那騎鶴的老人。
那老道一雙眼笑眯眯的,充滿慈祥之色的臉上皺成了一朵菊花。葉扶風與羅飛煙慌忙起身相迎,那老道伸手止住,各分賓主坐定。老道方才將一雙昏眼看向葉扶風的臉上,開口言道:“星主到我雲上研修院來,老夫不曾遠迎,還望見諒。”
葉扶風慌忙站起,一揖到地言道:“掌門人言重了。弟子此刻早已是派中子弟,若按輩份當喚您一聲師伯,師伯何出此言,豈不折煞弟子?”
那老道做了一個手勢,命他坐下,接著說道:“師祖他老人家特意關照,星主自有機緣,教我等不可擅自幹涉,果不其然,星主這不是築基已成,修為大進了嗎?可見星主資質不凡,又勤勉上進,方才得上天垂愛。”
葉扶風慚愧的說道:“弟子愚鈍,若非這塊隱魂鎖與那無鏠天衣,早不知身在何處了。又幸得羅師姐相助,方才僥幸築基有成,上得峰來。”
那羅飛煙聽他提及自己,不由的臉紅心跳,拿眼瞧他。見那小子一臉認真,卻不是有意打趣她,這才止了羞意,平複下來。
這一切卻怎麼逃得過那高坐主位的掌門人的眼睛,隻見他眯著一雙昏花的老眼,將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數回,這才開口笑道:“果然好一雙玉璧,陰陽相輔,道法相承,日後定然結丹有望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