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王小鷗摸進村子那個冒充周鐵夫的男人家的後院。那男人家的燈還亮著。馬局長看到王小鷗已經蹲在窗戶下了。這時,王小鷗慢慢的站起來,居然從打開的窗戶跳了進去。馬局長吃了一驚,罵道:“混蛋。”就在馬局長急得火燒火燎的時候,屋裏的燈熄滅了。馬局長罵了句:“冒失鬼。”話剛說完,馬局長“啊!”的一聲,一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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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光像白瓷盤的碎片,散落著鬱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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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局長“啊!”的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望遠鏡也扔到一邊。他馬上又爬起來,抓起望遠鏡,隻見從房子裏衝出一個人,順著山道就奔他跑來。那個人正是冒充周鐵夫的那個男人。而王小鷗進去就沒出來。那個男人跑到山的一半折頭又跑了回去。這時王小鷗從窗戶跑出來,匆匆忙忙的撤了回來。馬局長陰沉著臉說:“你怎麼搞的?誰讓你進去的?”王小鷗一臉的委屈,說:“我不就是想知道更多嗎?”馬局長說:“你要是報露了,我們就白費勁了。”王小鷗說:“誰知道,那孫子像瘋了似的,突然就衝了出去,嚇死我了,八成是又犯病了。”馬局長說:“但願是,聽著,下回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別胡來。”王小鷗點了點頭。馬局長問:“發現什麼沒有?”王小鷗說:“那小子這麼一炸廟,我也沒敢動。”馬局長說:“這小子好像真的是夢遊症,如果是真的,那麼這小子肯定有什麼重大的事隱瞞著,不敢說出來。人患夢遊症是積鬱緊張,腦神經得不到休息造成的,如果那事放下,就會慢慢的好起來。”王小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又過了兩天,馬局長讓王小鷗下了山,弄幾件衣服和雨衣。馬局長在王小鷗下山不久後,也順著另一條山路下山了,進了村子。他摸到村東頭那個男人總去的房子後麵。屋裏靜靜的,馬局長伏在牆上,有輕微的鼾聲。他聽了一會兒後,又換了個窗戶,又聽了一會兒,沒人。他決定進去,他輕輕的撬開一扇沒插的窗戶,撿了塊石頭,往屋裏扔了一下,沒有動靜,他麻利的翻了進去,蹲在窗台下呆了一會兒,眼睛適應了黑暗後,他半蹲著往桌子邊走過去。可是走了兩步他停下了,一動不動,汗一滴一滴的淌下來。他看到炕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瞪著眼睛看著他。他嚇得魂都快沒了,馬局長也站在那兒,也睜著小眼睛瞪著那男人。那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就是瞪著他。馬局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那兒就像等著那個男人指令似的。突然,那男人用手摸摸索索的從桌子上摸到煙,又摸到打火機把煙點上了。馬局長馬上鬆了口氣,心裏說,嚇死我了。他估計這個男人是個瞎子,從動作上看肯定是,他又用手在那個男人眼前晃了晃,果真是瞎子,剛才投石問路沒反應,但不敢肯定是不是聾子。他輕輕的退到窗口,那男人突然不安起來。好像感覺有什麼異樣,表現得不安起來,從炕上準備下地。馬局長知道,盲人對氣味特別敏感,甚至一個人身上的溫度都能感覺到。這個人肯定是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了。那個男人下地後,就摸索著往窗戶來了,馬局長一抬腿,出去了,出去後就蹲下了。那個男人把窗戶關上了。馬局長這時才把吊著的心放到肚子裏。那棟房子左邊窗戶也開著,馬局長再次翻了進去,他翻開抽屜,裏麵亂七八糟的東西,翻了幾個抽屜全是,一點有用的也沒有。除了這個桌子,沒有別的東西了。他突然蹲下,手伸進了桌子的底下,從裏麵抽出了落了一層灰的報紙包的包。他慢慢的打開,吃了一驚,裏麵竟然是一個血色的玉佛。他記得,那是周鐵夫的,他曾經有一回看過,後麵有一個黑點。他確定後,又按著原樣包好放到桌子底下。站起來後,他看著牆上掛著的照片,那是正在院子裏吃飯的兩家六口人的照片。他看著照片就覺得有種特別的勁兒,這兩個男人長得到是有點像,像是一對親兄弟似的。再看看兩個女人,也算是美麗,兩個孩子也都挺可愛。但是,就是說不出有股子怪怪的勁兒。就在馬局長在看照片的功夫,就聽身後的窗戶“咕咚”一聲,嚇得馬局長“呀!”的一聲,定在那裏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