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勁剛一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縣醫院,來到那個司機所在的重症監護室的門口,正準備找護士問一下,從裏麵出來兩位醫生,邊小聲說著,邊輕輕搖了搖頭。
三步並作兩步,急急走上前去,亮出警官證,道:“醫生,你好,我是警察,有個事我想問一下?”
“你好,請問有啥問題?”
“這裏麵的病人啥時候能醒來?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他!”胡勁剛用手指了指重症監護室,沒有拖泥帶水,直接拋出了疑問。
“恐怕不行了,你們來晚了一步,他的病情一早突然惡化,都沒來得及送搶救室,就不行了。”
胡勁剛聽後,頭腦瞬間一熱,眼前發黑,差點昏倒。
當初可是抱著很大的希望,一大早就來到縣醫院,卻沒想到又撲了一個空,沒有絲毫斬獲。在這一喜一悲兩種極端情況的猛烈衝擊之下,再加上這幾日心事重重,缺乏休息,他的心髒和大腦在短時間內難以承受這種天壤之別,急急出現了身體暫時缺氧的心急火燎之症。
“胡所長,你沒事吧?要不去檢查一下?”旁邊的兩位民警趕緊扶住胡勁剛,怕他跌倒,其中一人道,“這事不急,司機沒了,我們去查他的通話記錄,看看他最後一個電話是和誰聯係的不就行了?”
剛才,胡勁剛的腦袋被熱血一擊,竟把這個最基本的偵查手段給忘了,待恢複過來,趕忙從司機的家人那裏把手機號碼要了去,急急到外麵營業廳去查他的通話記錄。
很快,便查到了,最後一個電話是與一個名叫 “周正”的人打的,又通過營業廳登記的身份地址信息,迅速鎖定了周正其人。
周正,胡勁剛也認識,是嶺南鎮曾經的一霸,與嶺南村村書記童三彪關係密切,特別是年輕的時候,以喝酒打架賭博為生,隻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和社會治安的不斷好轉,近些年來,不再過問“江湖之事”, 做起了小買賣,安分守己起來!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胡勁剛他們沒來得及吃早飯,就直接返回嶺南鎮,實施抓捕周正的秘密行動。
這一次,抓捕行動很順利,沒有遇到節外生枝的事,這讓幹警們大大鬆了一口氣。但在審訊他的時候,又遇到了新的問題,周正一口咬定事情與他無關,是黃毛自己與李中宸有過節,才策劃了這起秘密的報複行動。
此時,案件審訊工作像取證一樣艱難,再次陷入了僵局。
胡勁剛掏出香煙,來到派出所院子裏,抽了兩口,站定。
“黃鳴哥,案件的指使人周正已抓捕歸案,我們也得到鐵證,完全可以證明這起盜竊案就是此人指使的,但他拒不承認,還有一點,經調查,周正就是周瑞的堂哥,你看這其中的關節是不是很巧合?”胡勁剛撥通黃鳴的電話,向他彙報事件的最新進展。
“好好好,果然雷厲風行!不愧是警界精英、辣手神探!”黃鳴哈哈笑著讚揚起來。
他這麼一讚揚,反倒弄得胡勁剛有點不好意思,一來作為一個內斂之人,麵對如此赤LL的表揚,有點不適;二來,案件還沒有徹底破掉,承受不起。所以,胡勁剛雲裏霧裏打著哈哈和黃鳴謙虛了起來。
“不過,周正的事是不是牽扯到周瑞?如果沒有實在證據,還真不好辦,但有一點,根據常理推測,周瑞肯定有所牽連,至於她後麵是不是還有其他隱藏的勢力?這點,也很好證明,你可以這樣做……此乃‘順瓜摸藤’之計!”黃鳴根據整個案件最新進展,對胡勁剛提出了新的建議。
“哈哈,老話說得對啊!薑,還是老得辣!小弟佩服!佩服!”胡勁剛逮著機會,拿起黃鳴直接開了玩笑,“我敢斷定,你這招‘順瓜摸藤’肯定會讓很多人心裏發慌,睡不著覺啊!”
“哈哈,這是他們自找的!誰叫他們昨晚一宿都沒讓我睡著覺呢?我今天也讓他們睡不著覺!”黃鳴心情很好,但裝作很憤懣的樣子,道,“不過說歸說,你一定要把周正看押好,千萬不能讓他逃了!”
“放心,今晚我還住在所裏,親自看管!”胡勁剛聽此提醒,從心底同意他的看法,當即表明態度,“還有個事,現在事情明朗,完全可以證明李中宸的清白,而且田永勝也作了人證,是不是把他放出來?”
“放出來吧!”黃鳴嗬嗬笑道,“不過還是讓他呆在派出所,對外不要公布,我還要看周瑞等人晚上睡不著覺的好戲呢!”
“好,黃鳴哥,你可真是越來越陰險了!”胡勁剛難得放鬆,哈哈大笑。
“哎,不是陰險,這是謀略,正兒八經的陽謀!再說了,如果我們不變得聰明點,早晚會被對手整得死去活來!”黃鳴停止笑意,正兒八經地解釋了起來。
他的這招“順瓜摸藤”是“順藤摸瓜”的逆用,是逆向思維,是從“瓜”這個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入手,慢慢捋出“藤”的根源所在,也就是說,目前周正甚至周瑞都是“瓜”,他要通過此計來判斷出這個“藤”的根源是不是耿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