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還真是細心,隻是本王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在意?”小時,在宮中他住過很多宮殿,有床被子就很不錯了,誰還關心這被子是不是被人蓋過的。
綰綰自顧收拾,並不答話。自從早上直言不諱的談完之後,這鍾離玦似乎變了許多,不像是以前那麼彬彬有禮,溫文爾雅,有時還會玩笑幾句,倒留露出了幾份真性情。不知他在齊雅琴那裏,是否也是這樣。
一夜安眠。還真是奇怪,屋裏有個大活人,綰綰竟然也能睡得著,一早,還是鍾離玦起來時驚醒了她。以防兩個丫頭像往常一樣,不敲門就進來,綰綰趕忙收起榻上被子,收起屏風。
綰綰收拾完之後,回身正看見鍾離玦站在她的床邊,拿著一把匕首,掀起衣袖,快速的在上手臂上劃了一下,輕輕的將血蹭到了被單上。
綰綰瞬間就明白了他這麼做的目的。成親前,大舅母曾經告訴過她,男歡女愛如何,她差點忘記了。他竟然用這個方法來維護她的名聲。
綰綰趕忙過去將血止住,“謝謝!”為他包紮之際,綰綰真誠的說。
“不用謝,畢竟本王也不想被人說成是戴綠帽子。”鍾離玦深出手臂,任她擺弄。
綰綰瞅了他一眼,隔著紗布,狠狠的捏了他的傷處一把,看著他疼得咬牙,有種報複後的小小快感。
雲錦和嫣杏還算知趣,稟報後才進來,隨同她們進來的還有兩個丫頭,應該是鍾離玦的近身丫鬟,一個穿著青色小襖,嫩綠色褶裙,臉盤圓潤,眼睛很大,眉目含笑,嘴邊有兩個小小的梨渦,看起來活潑可愛。
另一個,穿著牙色暗紋對襟小襖,下身裹著藕荷色撒花群,丹鳳眼,高鼻梁,下巴有些尖,眉目淡淡,氣質清冷,有點拒人千裏的感覺,不若前麵的丫頭觀之可親。雖然成親那晚,綰綰並未見到竹修的相貌,但是憑感覺,這裏麵一定沒有那丫頭。
“奴婢蘭韻”“奴婢梅香”“拜見王爺、王妃。”
還真有雅致,這下子梅蘭竹都出來了,就差一個菊了。
鍾離玦揮手讓她們起身,很自然的攤開手臂,任她們服侍。“以後本王如若在王妃這裏安歇,可不用過來伺候。”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貼身之人容易發現跡象,還是不讓她們接近才好。
“是,王爺。”蘭韻和梅香相互交換了下眼神,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訝異。以前,王爺不論是宿在側妃還是侍妾那裏,晨起,都是她們伺候更衣洗漱的。今兒,在王妃這裏,反而與別個不同。
“今天,你們安排,讓府裏的人,都來見過王妃。以後王妃可就是王府裏的管家人,她的命令也就是本王的命令。”鍾離玦淡淡的吩咐著。
綰綰本欲拒絕,這掌管王府之事,可是出力不討好,何苦在她走之前惹一身騷。可是在看到鍾離玦不經意瞥過來的眼神後,又將快要出口的話給生生的咽了回去。畢竟,人家也是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