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請起!”綰綰自主位坐下,“各位夫人也都坐吧。”
“王妃可真是天姿國色,讓婢妾們自歎弗如。”右手第一位的女子首先說話,著一件淡綠色碎花小襖,下身是秋香色暗紋褶裙,挽著百合髻,並無過多發飾,大都是銀鍍金簪子,隻有一支金海棠花小插,簡單又不失莊重。
約莫二十二三歲,臉有些瘦削,相貌嬌美,膚色白膩,這應該就是趙小夫人。
“趙夫人過謙了。各位夫人才是麗質天成,花容月貌。”綰綰淡淡的回應,這裏麵最應該注意的應該就是這位趙夫人了。既是康王所贈,又處事圓滑,不好對付。趙夫人與向夫人皆是皇子所贈,明知不可信,卻偏偏不能不聞不問,讓人生疑,難為他放在身邊這許多年。
綰綰在瑞王府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犯我,我必還之。如果她們幾個能安分守己,倒是不用她操心了,這樣最好。
“王妃,怎麼沒見齊側妃。”向夫人坐在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作勢看了下四周,問道,言語中頗有些不滿。
這向夫人還真是不落下風,一般正室夫人第一天見妾氏時,都會穿大紅色衣服,以彰顯嫡妻地位。所以這位向夫人,就選了一套豔麗的緋紅衣服,雖不是大紅,但是夠靚麗,絕對受人矚目。
滿頭珠翠,金燦燦的,晃得人眼花,流於豔俗。貌還算不錯,豔麗逼人,隻是這妝未免也太濃了,搞得自己與青樓女子一般。不過,這種品味,與那浮浪的五皇子倒是相配。
“側妃身體虛弱,晨起,寒氣較重,王爺已許她不用過來請安了。”這還是一早,鍾離玦告訴她的。本就沒想著讓那位過來給他請安,偏他還專門問她。
“唉!這也是,如若不是病弱,怎能大婚之夜暈過去,攪了王爺與王妃的洞房。”向南嫣不時的瞅著這個新王妃的臉色,洞房之夜王爺去側妃那過夜,無論是誰,都會有怨氣的。
但是不知是她隱藏的太深,還是真的不介意,竟絲毫未顯現出來怨恨的神色。本想著,新王妃應該是長相普通或者貌若無鹽,所以才不得王爺喜愛。誰知,今日一見,竟是絕代佳人。
“側妃並不是有意為之,本王妃怎會與其計較。”幸虧齊雅琴這麼一鬧,才會讓她做了決定,不致紅顏老死在這王府裏。
“王妃還真是心胸寬廣,要是我……呃,要是婢妾,早就哭死了呢。”向南嫣媚笑著,花枝亂顫,弄得綰綰眼暈。
“聽說王妃在北地住過一段時日,這徐妹妹可是王爺自北地帶回來的,與王妃還算是有緣的。”趙聘婷不露痕跡的將話題引到徐香嵐身上。
“婢妾隻是小戶出身,比不得王妃身份尊貴。”她坐在向南嫣的下首,一直低著頭,未說話,聽到趙聘婷說起,才趕忙回話,眼中閃過一絲慌色。
約莫二十歲,長相確實有些普通,並無特點,且穿著樸素,怎麼也不像是一個王爺的侍妾,倒像是普通人家的婦女。不過,既然是鍾離玦自己帶回來的,應該是可信任之人。
“是呀,還不知道是王爺從哪個犄角旮旯裏挖出來的,北地那個地方,風沙大,能養出什麼好女人,還特地帶回來,莫非嫌我們京城無人?王府是短你衣服的怎地,穿的恁樣土氣。”向南嫣輕蔑的看著徐香嵐,越看越鬧心,這樣的姿色還能如王爺的眼。
徐香嵐並未反駁,紅著臉重又低下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憤怒或是傷心或是其他。綰綰還真有些頭疼,這個向南嫣說話,句句帶刺,一句話把她和徐香嵐一並罵了。但是又不能和她一般見識,這要是每天早晨都來這麼一段,那可不把人累死。
“徐夫人,既然是王爺帶回來的,本王妃相信必有過人之處。大家一同服侍王爺,可不能上了和氣。”綰綰一頓,啜了口茶,狀似不耐的摸了摸額角。
“王妃,您事情還很多,我們就不多打擾了。”趙聘婷很是識趣,見綰綰不耐,馬上起身告退。
“好。嫣杏,送夫人們出去。”綰綰起身,“各位夫人,以後就不用一早過來請安了,本王妃沒那麼多規矩。王爺那邊,本王妃會去說的。”未等她們出去,綰綰又補充了一句。
“王妃,那個向夫人也太目中無人了,句句帶刺,一個侍妾,也太囂張了。”嫣杏輕蔑的瞅了一眼那些人的背影,特別是那個向夫人,看著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就來氣。
“無所謂,隻要不是太出格,由著她去。本王妃若與她計較,豈非與她無異?”綰綰倒是不在意,越這樣越能證明草包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