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索性背過身去,不再看那些極致的誘惑。剛一轉身,一包東西咕嚕嚕的滾到綰綰腳下,打開一看,兩隻雞腿和幾塊點心,綰綰忍不住偷偷回頭看了下龍昇,見他已經躺下,正在閉目養神,便再不顧忌,咬一口雞腿,還真是人間美味。
躺下的龍昇,聽到綰綰的咀嚼聲,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微笑,或許連他自己都未發現,竟帶著一絲寵溺,一絲溫暖的味道。
夜晚,月華如水,涼風簌簌,雖接近五月,但是晚上涼意依然。破敗的窗柩被風吹的吱吱呀呀作響,貓頭鷹在外麵枝頭咕咕的叫著。廟裏,四處漏風,綰綰也睡不安穩,被凍醒了好幾次。
這會兒,剛要睡過去,就聽見怪異的叫聲,時斷時續,仿佛是一個人在做垂死掙紮。聲音似乎是對麵的龍昇發出的。
綰綰輕聲喚了幾聲,沒人應答,漸漸的對麵那人,呼吸聲音越來越急促,呻吟聲越來越大。綰綰起身,走過去,透過微弱的月光看見龍昇滿頭大汗,雙眉緊蹙,牙關緊咬,雙手握拳,身體正在瑟瑟發抖。
綰綰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額頭冰涼,並沒有發燒,剛要抽回手,隻見躺著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眼裏的暴虐一閃而過,未等綰綰反應,龍昇一手擒住綰綰手臂,用力一扯,將綰綰扯上草堆,一翻一轉,龍昇便死死的將綰綰壓在下麵,雙手扼住了綰綰的咽喉。
“龍昇,你想幹什麼?”綰綰死命的掙紮,雙手拚命的想要拉開脖子上的威脅,但是她越是想要拚命睜開,龍昇掐的便越緊。內力完全無用,他的力氣非常之大,眼神陰鷙凶狠,讓綰綰非常害怕。
龍昇嘴裏似乎念念有詞,聽著好像是“殺了你”之類的狠話,綰綰不斷的喚著龍昇,試圖拉回他的理智,但是都徒勞無功,他已經完全陷入了另一個世界,無法自拔。
漸漸的,綰綰呼吸困難,說不出話,兩手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掰扯龍昇的手臂。難道她今晚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了嗎?綰綰的兩手自然的鬆開,意識逐漸模糊,當她以為自己沒救時,右手似乎觸碰到了一件東西,似乎是龍昇仍在邊上的破瓦罐,強烈的求生意識,讓綰綰拿起那件東西,用盡剩下的力氣,將它死命的砸在龍昇的頭上。
隻聽“嘩啦”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雖不能完全拯救綰綰,但是已經讓龍昇短暫的愣住,全身的力氣本能的泄去一些,雙手也不由自主的鬆開,綰綰極力忍住咳嗽,借著這一瞬間,頭稍微抬起,死死的咬住他的手臂,趁他起身要掙出時,綰綰彎起右腿,用膝蓋狠命的撞向龍昇的兩腿間。趁他起身護住時,綰綰就勢一滾,滾到了地下,順便抓起地上的碎瓷防身。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從鬼門關逃了出來,不可抑製的急咳了起來,直至喉頭腥甜似要咳出血來。龍昇並沒有追過來,而是蜷在草堆上發抖,綰綰暗罵了一聲“活該”,轉身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