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門口,便停住了。看著他蜷縮著身子的可憐模樣,將他單獨留在這個荒郊野嶺,渺無人煙的地方,她又有些不忍心,況且,蠱毒還沒有解開,隻好又走回去。
一宿無眠,綰綰就在這一會兒昏昏沉沉,一會兒又警醒防備中度過。綰綰再一次警醒時,已是陽光普照,春光明媚,身上披著昨夜蓋在龍昇身上的披風,對麵的草堆上已經沒了人影。
綰綰扶著昏沉的頭站起來,身體像散了架似的,酸疼無力,微微偏下頭,脖頸便嘶嘶的疼痛,大概已經淤青一片了,低低的咒了一句,“該死的龍昇”。
“本座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倒罵起本座來。”龍昇戲謔的聲音響起,門口多了一個身影。綰綰望去時,他正拿著一包東西走進來,額頭上包著紗布,看來是已經做過簡單的處理。其他的倒沒什麼異樣,看來是恢複正常了。
綰綰懶得理他,要不是她摸到那個破碗,恐怕此時他正在對著屍體說話呢。自顧自整理衣著,理理鬢發,出門在外,也沒有那麼講究,簡單為上。剛挽好發髻,便看見一隻手伸了過來,手心裏躺著一個小小的白瓷瓶,難道是傷藥?這個龍昇有這麼好心?
“這是祛瘀活血的藥,你既然不需要,那本座隻好扔了。”綰綰還在猶豫要不要接,看見龍昇果然縮回手,作勢要扔,趕忙站起,搶奪過來。笑話,不要白不要,難得他人性一回。
奪過傷藥的同時,綰綰也看到了龍昇露出的右手臂,也是用紗布包著,顯然也已做過處理。隻是他垂下的衣袖,滿是鮮紅色血跡,似乎是在向綰綰昭示著昨晚咬的有多重。
“那個――,你昨晚是怎麼回事?”看著他的傷的那麼重,綰綰也不好意思惡語相向。
綰綰看見龍昇眼神一暗,浮上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而後瞬間收斂,嘴角慢慢上揚,又變回那個魅惑的龍昇。“快點上藥,不要浪費本座的時間。”並未回答綰綰提出的問題,而是丟下一句命令,轉身走開,剛邁了幾步,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左手一揚,丟給綰綰一包東西。
那包東西竟還帶著熱度,綰綰打開一看,竟然是熱乎乎的包子,剛才還不覺得餓,現在突然覺得饞蟲大動。看來他一大早去了前麵的鎮子,找大夫包紮了傷口,順便給她帶了傷藥和早飯。隻是,一個大男人,又不是什麼重傷,至於專程騎馬兩個小時找大夫包紮傷口嗎?這個龍昇比他還金枝玉葉,但是此舉至少還能證明他並不是傳言中的那麼冷血,隻是性格太過古怪,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