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手中法杖揮舞突然在門前出現一麵火牆,熊熊的火勢在燃燒,那條巨大的水龍回頭看向單薄的火牆,眼神中仿佛有種蔑視的神態;
乾老剛剛從驚駭中醒來,但看到水龍仍在,麵前隻是擋著一堵單薄的火牆搖著頭道:“就算拚個魚死網破,老朽與楊將軍討不到好,副總兵大人也不能躲過這條水龍的攻擊,莫非大人覺得一堵火牆就能阻止的住它嗎?”
陳一凡笑了笑道:“乾老不必著急!”說著法杖又是亮了幾下,一堵又一堵的火牆密密的不斷出現,短短的時間就累積到了兩米多厚!
“本官還有些手段沒有用出來,乾老也不妨指使水龍全力施為,看看能不能將本官奈何?”陳一凡這次話說的底氣十足,其實他的火係法術麵對水龍本身就受到屬性相克,雖然真的有幾個火係技能,但卻沒有把握將龐大的水龍消滅掉。
之前出現的狀況完全震撼住了楊應龍和乾老,現在他們絲毫不懷疑陳一凡真的還有些後手沒有使用出來,並且麵前弩機閃閃形勢已經完全逆轉,再鬥下去隻怕兩人性命不存!
範疇上前一步大喝一聲:“快特麼束手就擒!耽誤一會,爺爺就將你們碎屍萬段。”
這聲大喝不但將楊應龍和乾老嚇了一跳,就連陳一凡也被他嚇了一跳,剛剛凝聚出來的法術被無情的打斷!
“大人息怒!”乾老用手一招將那條水龍轉瞬間化作烏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剛才楊將軍不過是試試大人的膽量和氣度。如楊將軍所猜的一樣,大人果然是少年英雄!”說罷用手輕輕拉了拉楊應龍的衣角;
那楊應龍反應也是極快,同樣一把丟掉鋼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錯,末將真心歸降,之前不過是想看看大人的膽量和氣度,並無傷害之意;如今末將願意帶著手下兩萬人歸降,請大人恩準。”
水龍和炎牆已經消失不見,房外此時圍滿了聞訊前來的叛軍將領和士卒,見到整個房中自己一方的士卒倒了一地,主將和軍師跪倒在地求饒,紛紛大驚失色,想要前去救援又擔心反而誤事,不由的在外躊躇不定。
陳一凡仍舊穩坐椅中未曾起身,靜靜的看著兩人才緩緩的道:“本官剛才好言相勸,你倆非要來這麼一遭;若是換做旁人,隻怕你二人如今已經身首異處了!隻是本官不忍多造殺孽,這才前來與你等相商歸降的事宜;你二人又列出那些不可能答應的條件來,難道真的認為本官不能奈何你們不成?”
楊應龍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大人恕罪,末將一時心迷才做了這等犯上的事端,如今已然反悔,請大人寬恕;末將見識大人的風采,在此立誓:誓死追隨大人,絕不敢再有二心,若是有違此言萬死不辭!”
陳一凡這才嗬嗬一笑道:“兩位請起,本官今日前來就是來招降,既然願降,這趟也算圓滿,剛才的事情就此揭過,不必再提!楊將軍和乾老都是有能耐的人,還望以後在本官的麾下一心帶兵,萬不可再走老路;待到天下平定,就算恢複你祖宗基業也不是不可為之事!”
楊應龍剛剛站起,聽到此話慌忙又一次跪伏在地:“大人若能讓楊氏恢複祖宗基業,末將就算肝腦塗地也心甘情願!就算不能,有大人這句話,末將也感恩終生。”
楊應龍如今真的是後悔了,原本擁有播州,雖然受到一些小人的陷害,但也不至於走上叛亂的道路;還是怪自己執念太重,這才一步步走到如今越來越慘的地步,不但根基全無,就連祖宗基業也丟失了個幹淨,這件事一直梗在心頭,是最為難以寬恕自己的一點!
誰想副總兵大人今日卻給了他一絲希望,雖然這個希望十分渺茫,但有這份心就足夠讓他感恩!
陳一凡走上前,扶起楊應龍,發現他已經是滿臉淚水。心中也有些為他感慨,雖說叛亂的是楊應龍,但這件事背後的那支黑手才是他走上叛亂的原因;正是這隻充滿猜疑和擔憂的黑手讓七百年不曾反叛的楊氏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不必多講,立刻收整隊伍,開拔往重慶府!”陳一凡拍了拍楊應龍的肩膀說道;說罷也不多留,將範疇等人收入冰火墜,徑直邁步離去;沒有留下一人負責監督楊應龍的舉動......
乾老望著陳一凡的背影感慨的說:“這位副總兵大人真是豁達,也許遇到他正是將軍否極泰來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