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皇帝這一睡,就是足足五天。
在這五天裏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整個身子骨仿佛躺在雲朵裏,軟綿綿的,怎麼也醒不來。
“咯吱”一聲,門被從外麵打開了,有人從外麵走了近來。
高祖真正軟綿綿的雲朵裏睡著,雖然感覺還是迷糊糊地,但心裏還是能感覺到有人走進來了,而且是向著自己走來的。
來人停在了床前,身子靠了過來,溫暖的手抓著高祖的手,搖了搖。
——“蕭兒”。
高祖聽到這聲音,眼睛慢慢的睜開了,一個熟悉的臉龐慢慢的,如霧裏看花,模模糊糊的清晰起來。
“娘——”。這回高祖看清楚了,真的是自己的娘。
“孩子,又做噩夢了吧。”高祖的娘雙手撫摸過高祖的臉龐,很是溫情地問道。
高祖的眼淚從眼睛裏流了出來,嘴角擠出一個字——“恩”。
“傻孩子,沒事,有娘在呢,別怕”。
“恩”。
高祖頓了頓,然後又說道。
“娘,我夢見爹死了,大哥也死了,來福也死了,都死了……”。
說道這高祖不敢再往下說了。整個人靠在了母親的懷裏,好像怕母親會一下子飛走似地。
母親嘴角的微笑還是那麼熟悉地笑著。
“傻孩子,你爹不是剛上早朝了嗎,你大哥也去了馬場,你來福大哥不是昨天就請了假,說他母親生了病,回來家看望去了嘛,你又睡糊塗了,開始說夢話了,這有時讓你大哥聽見了,還不笑你永遠長不大嘛!”
“知道了,娘,我今後一定不敢再做噩夢了,不然大哥又揪著我不放了。”
“哈哈,我的傻小子”。說著母親把高祖往懷裏攬了攬,抱得更加的緊了。高祖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一間新修的茅草屋裏,兩個人踱著步子,好像說著什麼。
“爹,他怎麼還不醒啊,都已經是第五天了。”說話的正是雷普,而另一個人不用猜都知道是雷普的爹。
“我說譜兒啊,他沒事,隻是太疲勞了,再加上好久滴水未進了,和你打鬥了那麼久,火氣攻心,所以才睡了這麼久,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今天他就應該能醒過來了”。
別看這雷普雖然長的人高馬大,三大五粗的。但是他也是粗中有細,這幾天來一直照料昏睡中的高祖,替他擦臉換衣服,喂食湯藥,那體貼的勁,活像個出嫁了的小媳婦呢。
“爹,他剛才在夢裏喊的是啥啊,好像很痛苦,我聽到他喊娘了”。
“你不要再問了,總之等他醒了再說吧,想必是個可憐的孩子吧。”
兩父子正聊得起勁呢,然後聽到。
“娘——,娘——,你別走啊”。
聽到這,兩個人同時很快的衝到了床前,一把扶住了剛做起來的高祖。
高祖還在極度疲勞的狀態裏,這猛地一翻身,身體失去了平衡,如果不是這兩父子扶得及時,恐怕這會早摔在地上了呢。
“蕭公子,你終於醒了”。雷普的父親溫和地說到。
高祖皇帝雙眼淚汪汪地看著這父子倆。說到:“你倆是誰啊?我娘呢?我娘呢?來福呢?”
“爹,我說這小子是不是被你說的什麼火不但攻了心,還把腦袋燒壞了啊,這才多久啊,竟然把咱倆都忘了。”
雷普說著好像還來了勁,繼續說到:“嘿!我說小子啊,你再別找什麼娘了,這屋裏娘是沒有,爹倒是有一個,卻是我爹,不是你的,至於你說的來福,他是村口龔叔家的狗仔,聽說狗肉不錯,那我得嚐嚐——”
“夠了!”雷普的父親衝著雷普說了句。
接著又對高祖說道,“公子,你那天和小二打架,已經暈睡了五天了。我們也沒有看到你的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