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夢,若夢!”
若夢合上《八方經》,順手塞到了枕頭底下,剛才那些經文已經融進了她的身體中,這就是她和上官明坤之間的秘密吧!
“若夢,若夢,是我!”
門外的彭狄,聲音有些急促。
若夢打開房門,碧眼秋波,膚若凝脂,彭狄的眼眸中,若夢已不再是他的妹妹,他看到她身披青羅紗,曼妙的身軀若隱在燭光裏。
“若夢,若夢,救救我!”
彭狄感覺胸中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熊熊的火焰讓他口幹舌燥,整個心髒就要崩裂,他有種暈眩的感覺,一頭紮進了若夢的懷中。
“彭狄哥哥,彭狄哥哥!”
麵對行為有些怪異的上官彭狄,若夢一時不知如何處理才好,她晃動了幾下彭狄的臂膊,懷中的上官彭狄已經昏睡了過去。
若夢用白皙的指端碰觸了一下彭狄的麵頰,一股熾熱的溫度似乎要刺破彭狄的皮膚。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
心急如焚的若夢呼喚出了聲音。
“兩頰泛紅,體溫驟升,這剛才晚飯還好端端的,莫非是中了什麼毒或者傳了什麼瘟疫?”
上官明坤從若夢懷中接過彭狄,把他放回到隔壁房間臥榻上。
張氏心裏更是犯起了嘀咕。
“剛才還在擔心老的中了邪,這轉眼兒子也貌似是跟著中了邪!”
“還不快去請個郎中來!”
若夢聽得上官明坤的命令,轉身就要往外走,不料上官明坤製止了她。
“孩子他母親,你去吧!夜已深,若夢獨自外出,不安全!”
若夢出去不安全,這張氏走夜路就穩妥了?張氏惦念兒子安危,急匆匆去尋了郎中來。
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
古榕樹下別了彭狄,浮生彎彎繞繞跑到了京都的西郊馬場外轉悠,看著遠處的寒山,這天對於子桑浮生來說,唯恐是最傷心的一日了。
他要結束了自己的學生生涯,看著炊煙嫋嫋籠罩上了京都,他的“葵兒”也要嫁作他人新娘。
浮生晃晃悠悠得回家。
子桑浮生的家在燒餅胡同的東口,和上官彭狄的家隔著三五個巷口。這座院落幹淨整潔,連門口都少有人行走,院落門框上掛著一塊木頭門牌,上麵寫著“子桑小宅”,平日裏都是大門緊閉。
就在燒餅胡同的西口,有座大宅子,門口相當闊氣,左右各擺放一尊呲牙石獅子,連房頂都是雕玉琉璃瓦,那宅子外每天來往的人都絡繹不絕,大多都是攀親戚托辦事的。
那是東裏震的“東裏相國府”。在浮生的記憶裏,他沒有住過這樣的高宅大院,但從旁人口中,他知曉他的祖輩住的房比相國府的還要富麗堂皇。
東裏震的夫人牡丹是聞名整個京都的“溫柔鄉”的花魁,自打進了東裏府,野雞麻雀搖身變成了鳳凰,大門不出二門不入,吃飯穿衣都要丫鬟來伺候。
子桑浮生的母親可比不了。莫要說這宅子的夫人了,就是家中的公子,境遇也是有著天壤之別,那個隻會拍馬屁的東裏芒鋒十四歲就被巫馬皇帝禦賜了青玉腰牌,以準使臣的身份陪同太子崖讀書,還可以自由出入中柱宮。
“我兒今日為何看起來如此狼狽?”
浮生的母親正在捯飭雞糞,這十來隻老母雞天天圍著一隻公雞咯咯噠得轉,叫得人心裏生出許多麻煩。
“今日出遊狀發下來了,和彭狄出去慶祝了一下。”
“你且進屋去吧,你父親在等候。”
子桑語默總是少言寡語冷漠至極,浮生的母親也都習以為常了,平日裏夫妻倆搭把手一起做點家務活就是最大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