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荊鳥”子爵完成自己的演講之時,空中那顆燃燒著的火球業已從天際緩緩落下。一半沒入海平麵的它,將那粼粼波光都染成了閃亮的金黃色。
經過了這一場混合著音律魔法的表演,“金荊鳥”子爵和艾斯芒格先生成功向那些受災的貧民們腦中植入了一個想法——埃塔西亞王室是導致那些犯罪分子,在沃爾特港當中橫行無忌的最重要原因。
當然這並不是說眼前這些平民,接下來就會跟著“金荊鳥”子爵前去抗擊埃塔西亞王室的軍隊。說不定過上幾天時間,這些想法就會被“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一類生活問題所取代而忘記之腦後。
不過煽動者(遊吟詩人變體)的煽起怒火能力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消解的。那種想法從今天起就會像一顆深埋在土壤裏的種子,不斷吸收他們生活當中的極端情緒生根發芽。最終綻放出符合“金荊鳥”子爵和艾斯芒格先生所期望的花朵。
當然這樣的一場大範圍暗示最終能夠取得什麼樣的結果。就算是艾斯芒格先生這位專家也說不清楚。畢竟影響它的因數太多了。唯一能夠肯定的是無論結果的好壞,基本上都是對“金荊鳥”子爵和******同盟的計劃有利的。
隨著夜幕降臨,沃爾特港市政區的房前屋後的鐵環上都插滿了燃燒的火把。浸透了油脂的布條糾纏在幹燥的木棍之上,那火焰當中散發出光和熱,為露天宿營的貧民們驅散了一絲絲恐懼與嚴寒。
與此同時公正之中神殿的某間石室之內,那名模樣頗為清秀的過期正太,正兩眼淚汪汪地盯著巴雷特。這小子那被緊|咬住的下唇上幾乎已經出現了血印。
“你個小家夥就算是說不過人,也沒必要擺出這副要哭的樣子啊!搞得像是我在欺負你一樣。”見到眼前的原住民居然出現了這樣的反應,饒是以巴雷特的經驗也為之撓頭。
對於這種心理上仍舊不成熟的小家夥,巴雷特實在是有些不擅長應付。他不得已地朝周圍的同伴們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不過那幾名女性隊友回應他的,隻有衛生球一樣的白色眼仁。
或許在裏埃爾莉、克勞迪婭.奧迪托雷還有克萊瑪蒂斯.博特看來,巴雷特之前的做法就是在欺負小孩子(動物)。在某些“萌”即是正義的人眼中,巴雷特的行為已經算得上是罪大惡極了。
“好吧!該和你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既然你自己無法反駁我的言論,那麼現在該做的就是回去問一問你的導師我說得有沒有錯誤。”說到這裏無奈地搖了搖頭的巴雷特不忘加了一句,“如果你弄懂了這些的話,就應該明白聖武士們為什麼那麼受人歡迎了。”
說完這話之後揮了揮手的巴雷特不再理會自己麵前的過期正太。而那行唇紅齒白的小家夥也強忍著心中的不甘,就這樣識趣的地推門離開了巴雷特的視線。
不過在那過期正太開門的時候,巴雷特敏銳地發現對方的身體略微地僵硬了一下。至此巴雷特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後向後一仰就這樣翹著二郎腿躺在了睡袋之上。
隨著關門聲的響起,克勞迪婭.奧迪托雷立刻就伸手指著巴雷特的鼻子罵到:“我說你剛剛做的也太過分了吧!像這樣子去欺負一個孩子你還真好意思。”
“什麼叫做欺負孩子?那家夥已經不小了好不好,在鄉下莊園裏的話,這樣的年齡說不定都已經當爹了。”說到這裏的巴雷特向克勞迪婭.奧迪托雷傳遞過去了一個挑釁的目光,“我們的奧迪托雷小姐,是不是有在遊戲裏養連個可口小男孩的打算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您可就要抓緊了,像自己今天這種極品可不好找啊!而且不用像現實當中那樣擔心法律問題。”
在巴雷特隨後的壞笑聲與曖昧的目光之下,克勞迪婭.奧迪托雷簡直是被氣得跳腳:“我呸!你這個腦袋長瘡腳底流膿的大個子,思想能不能夠不要那麼齷齪!我不過是看不過去說一句公道話而已,你怎麼能、怎麼能……”
麵對克勞迪婭.奧迪托雷那喋喋不休的口水攻勢,巴雷特直接一個翻身將自己的腦袋朝向牆麵頭也不回地說到:“這本來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不過某些人心裏怎麼想,恐怕也隻有你自己知道。”
就在血染灰花的諸位,在公正之主神殿當中喋喋不休地鬥著嘴的時候。在沃爾特港行政區外不算太遠的地方,一支斷斷續續地“火蛇”蜿蜒前行著。隨著這條“火蛇”的逐漸接近,原本斷斷續續的蛇身進一步的分裂開來。緊接著組成它的一根根火把,很快就映照在人們的瞳孔之中。
那支負責圍剿走私聯盟的隊伍這時候終於歸來,可是他們的此番景象給人的感覺和下午歸來的那些治安隊相差仿佛——激烈戰鬥在造成隊伍巨大損失的同時,也令活著的人表現得頗為狼狽。
就連神殿增援的那些強大戰力,目前的情況也顯得並不太好。披風與鬥篷些輕柔的道具早已經不知道流落到了何方。頭盔上的翎羽和裝飾也不知道在合何時被人打落。
那原本雕刻著樸素的天平與長劍的胸甲,現在已經看不出上麵原本的紋理。一道又一道的豁口就這樣烙印在胸甲之上,把它給打得坑坑窪窪的同時也將其給洞穿了不少的窟窿。染紅金屬卷邊用的,不知道究竟是聖武士自己還是敵人的鮮血。
而那鎧甲之下的軀體此時正拖著疲憊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著沃爾特港行政區當中挪移著。而在公正之主神殿鍾樓上的瞭望員,在見到了眼前的這一番景象之後,忍不住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以防止發出了聲響。
他發現歸來聖武士的人數與派遣而去的對不上號——這意味著在與走私聯盟的戰鬥當中,有不少公正之主的聖武士為了自己的理想而獻身。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名聖武士能夠死在自己所奉行的道路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他甚至能夠毫無遺憾麵帶微笑地迎接自己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