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左手將她攬近,右手伸向前關掉她的門,然後用左手臂夾起她,往樓梯處拖。
她的腳跟幾乎無法著地,隻有腳尖可以在地麵滑動。
他將她拖出樓道,遠遠看見一位保安模樣的人,他大聲說:“我是她的朋友,她病了,我送她去醫院。這是我的證件。”
他摸出證件對著保安晃了晃,就將她放進一輛停靠在那裏的出租車。
他坐上出租車,對司機講了目的地,出租車開動了。
出租車並沒將羅曉送往醫院,而是將他們運到了他家小區門口。
謝鐵民把她扶進他的家,將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挨著她,他說:“你沒有生理上的病,你生的是心病,你不願意我去你那裏,我允許你到這裏來,你好好說說我什麼地方做錯了。”
羅曉一臉苦相。
他問:“你吃不吃夜宵?我給你做。”
他不等羅曉回答,先做夜宵去了。
謝鐵民做的速凍小湯圓,沒有衝雞蛋花,而是放了幾粒櫻桃蜜餞,小湯圓象白色珍珠,櫻桃象紅色珍珠,白色珍珠中點綴紅色珍珠,煞是好看,比羅曉做的夜宵更吸引人食欲。
他象伺侯病人一樣,端起一隻碗,一勺一勺喂她。
羅曉不好意思起來,她下意識地接過碗,自己吃完了碗中的食物。
吃完東西,她恢複了理智,她不能向他說明拒絕他登門的真實原因,他們隻是普通朋友,他們之間隻有友誼,她單方麵神經質,才弄出個莫須有的問題。
她這樣解釋說:“我喜歡家裏安靜,不喜歡家中來客人,客人會打破我家的安靜。”
“你不喜歡朋友?”他問。
她說:“倒不是,隻是不喜歡請朋友到家中來。”
他鬆了口氣,嘟嚨道:“你不早說,我不知道啊。以後不去你家就是了。”
羅曉聽出謝鐵民是個性格直爽思維簡單的人,沒有追究她深層的原因,她的情緒好了很多。
他說:“一個人悶在家裏有什麼好哇,你看我,還希望多來幾個朋友熱鬧熱鬧哩。現在鄰居關係越來越淡,家家進門關門閉戶,互不往來,不串門。朋友有朋友的事,請都請不來。你以為我真喜歡聊qq啊?不聊又咋辦?有人說話總比沒人說話好。”
“你在網上談對象吧?”羅曉問。
“我還在網上結了婚,你可能不相信,象我們這把年紀的人還結婚做什麼,一個人一輩子結一次婚就夠了,結都結過了,孩子都快成人了,隻想有個伴。什麼網婚,都是寂寞弄的,你說可笑不可笑!”
“你網婚的那個人如何稱呼呢?”羅曉問。
“老婆。”他說,“每次網聊我都這樣稱呼她。從來沒有網下見過麵,也沒見麵的必要。”
羅曉想謝鐵民還是挺不容易的,一個大男人,長年累月守著一套空房子,用電腦與人交流,又有多大的錯誤可供指責呢。從他們交往的過程來看,他還不算心術不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