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曉的心中,何嚐不希望多一些朋友。
屈指算來,實際上她的朋友並不多,她也有孤單的時候,她也曾在萬家燈火的夜晚孤單寂寞,眼前這個姓謝的男人並不討厭,他們喝過茶,聊過天,有簡單的交往,應該算朋友了吧。
如果他真的把她當作朋友看待,她還是願意珍惜這份友情,她想。
她感到自己今晚的神經質舉動給他添了麻煩,有點過意不去,再說交往不深也不便久留,想告辭回家。
謝鐵民不同意,他說她見到他時的神態把他嚇壞了,怎麼可能讓她馬上就回去呢,他不放心,萬一回去又犯病了怎麼辦,家裏隻有她一個人,沒人照料啊。
羅曉解釋說沒事,隻是一時精神緊張而已,不會再犯了。
他無論如何不肯放她走,他說:“你先在這裏休息,我放得下心了就送你回去。”
羅曉見走不成,說萬一疲倦了,睡著了,如何是好。
“那你幹脆在我臥室休息,睡著了便睡著了,明天醒來回去也可以,我就在沙發上休息一晚上。”他說,“你放心好了,不要有什麼思想包袱,我不會吃了你。”
他扶起她,把她扶到他的臥室門口,讓她觀看他的臥室,然後,他放開她,先走進臥室,從衣櫥抱出一床薄被,走到客廳,把薄被放到客廳的沙發上。
他的身子倒向沙發,占領了客廳的沙發,不再講話。
環境很清靜,羅曉很清醒,人家已經留出了她休息的空間,她哪裏好挑剔什麼呢。
她決定留下來休息,至到他允許她回家。
她也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她唯一猶豫的事是該不該沐浴。
平常,晚上休息之前,她都要洗一次淋浴,這是她多年的生活習慣。
她進衛生間看了看,安有淋浴式的熱水器。
最終,她選擇了不洗澡,想到要在這裏脫光衣服洗澡,對她而言很難為情,她並不是很放得開的女人,畢竟是異性朋友的家,不洗罷。
但她做了一個異常的舉動,她在衛生間看到他的牙刷,與一支牙膏放在一起,她竟然拿起他的牙刷,擠上牙膏,認認真真地刷了一次牙。
刷牙的舉動自然而然地完成了,考都沒有考慮一下,刷完牙,她的洗漱就算完畢。
她從衛生間出來,經過客廳,她看不清他的眼是睜著還是閉著,他沒有任何反應。
她回到他的臥室。
她輕輕把臥室的門關上了,看不到客廳的情況了。
她甚至沒有脫掉外衣,而是和衣睡到床上,又將被蓋遮在身上。
一時是睡不著覺的,因為換了一個生疏的地方。
時間也還早,牆上的掛鍾才指向十點。
她沒有關燈,房間的光線很亮。
她沒有打算關掉燈,她想讓燈開著更恰當些。
她本來就不是專門來這裏過夜的,而是由於犯了心病,才被朋友留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就讓燈一直亮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