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陳淩峰的耐心似乎有些磨滅了,咂摸這嘴說道:“煜陽,你真的不想將那個丫頭收入房中嗎?如果將她收了,那老頭子對於宋家的擔心,就全無必要,畢竟這兩門婚事牢靠,宋清風那個老鬼也能安心的過太平日子去了,不會鬧起大風浪的!狡兔三窟,你給他兩個洞,他就不能再有別的心思了!”
陳煜陽尷尬的笑了一聲的道:“我的想法,估摸著馨晨已經跟您老人家說了,諾諾和靈兒我都不曾心軟,更何況是宋嘉,這事情,沒得談!”
“果真不能嗎?”陳淩峰似乎還不甘心道:“收下她,不違規大統,不違規倫理綱常,為什麼不呢?”
陳煜陽笑了一聲,手指再次動了一下,道:“您老人家不是知道原因嗎?青青對我用情至深,不敢辜負。同時,三妻四妾如我這般地位,不能為之。”
陳淩峰點了點頭道:“天下表率,上行下效,我明白的,隻是苦了你了。人人都知道你權掌天下,卻不知道其實你是被天下束縛,看來一號說的不錯,相忍為公,你做到了。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好領袖,好軍人,好首長,好丈夫,但是你卻不是一個好男人!”
“也許,是這樣的。”陳煜陽點頭道:“世間所有人都有寧願舍棄生命也不願意舍棄的東西,我也一樣,修為在高,我也隻是一個人,一個人而已!其實,其實,我想要做些什麼,如今天下無人可以指手,正統,綱常,確實是考慮的一方麵,但是青青,最重要的還是青青!”
一對一場強大的祖孫,在這異常喜慶的一天裏麵,待在書房裏麵,兩杯極品鐵觀音已經喝成了清水一樣,陳淩峰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窗外,看著外麵一樣的平靜,不解道:“宋家那小家夥在幹什麼呢?”
陳煜陽嘴角忽然劃過一絲壞壞的笑意,很詭譎,很讓人迷離。
“你知道?”陳淩峰睜大了眼睛問道。
陳煜陽點頭,從身上掏出了兩支雪茄煙,道:“這是英倫的貨,血族私藏的好東西,您看看,怎麼樣?”
陳淩峰伸手,但是到一半,卻將手縮了回去,眼角眯起,從自己身上掏出一支經典黃鶴樓,笑意道:“老了老了,有些習慣還是該不了,雪茄這種西方玩意兒,你還是自己留著吧,老頭子就喜歡黃鶴樓!”
陳煜陽再次點頭,無奈的笑,對一個如陳淩峰一般年歲的老爺子來說,習慣卻是一種很難改變的東西,一種強悍無比的約束力量,習慣,可怕的東西。陳家老人不理會陳煜陽,很自然的點起了手中煙,笑道:“煜陽,說說,你到底給宋遠山那小子出了什麼題目,不過不要太過火了,要不然,馨晨會不高興的!”
“我有分寸!”陳煜陽笑道,然後悄悄的貼著陳淩峰的耳朵低低說了幾句。
陳淩峰哈哈大笑了起來,蒼老的手指指著陳煜陽道:“你啊,你啊!這點子也隻有你這種人才能想得出來,確實高,看來宋家小子要想進來,還要些時間,不如你和老頭子手談一局怎麼樣?”
“固所願,不敢請爾!”陳煜陽笑道。看著老爺子剛剛想要從抽屜裏麵掏出棋盤,陳煜陽一揮手道:“不用這般複雜的,看我的!”陳淩峰一震,就見陳煜陽指尖輕點,老頭子看得出,那是銷魂指的精髓。
不多時,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出現,橫豎橫豎,很快,一張棋盤出現了。陳煜陽笑著道:“請!”
老爺子也不客氣,笑道:“你小子這是在考究老頭子的功力啊,好,陪你玩一玩!”
陳淩峰手指輕點,卻不是銷魂指,而是逍遙劍的劍意。很快棋盤之上出現了一個白色的亮點,陳煜陽笑而不語,手指也輕點,黑色的亮點起。就這樣這對祖孫不斷的在棋盤上行走著,用盡了自己一身的功力以及計謀。
他們閑情雅致,不過下麵的人就難了,陳洛書還有他的夫人,不斷的朝著外麵看去,神情異常焦急。張天德看著陳震乾,笑道:“陳老大,你們家那小子玩的是什麼花招,怎麼,怎麼宋家小子硬生生的沒有進來啊!”
“這,這我哪裏知道啊?那小子神神秘秘的,太難猜測了。”陳震乾雖然這麼說,但是心中依舊有些好奇,一雙眼睛好奇寶寶一樣的朝外看著,恨不得此刻就出去,看看到底他搞什麼鬼名堂。
此刻的宋遠山正在糾結著,他其實很早很早就來了,不過卻被擋在了京都軍區的大門前麵。他的坐騎是一輛黑色的奔馳車,但是後麵卻跟著五架悍馬,威風凜凜而來,這是宋家老爺子示意的,不能丟了威風。
宋遠山今天一身紫紅色的西服,甚是正規,一臉幸福的笑意。畢竟人生在世小登科也算四大喜事之一,又這麼能夠不高興呢?不過當他這陣仗,遇到陳煜陽設下的陣仗的時候,不禁無比的悲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