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皮思平睜開雙眼時,見張偉欣比他先睡了醒,正神情專注地盯住他的臉深思。夜間時,張偉欣有好幾次從夢中醒來,要麼緊摟著皮思平,好像怕他突然從身邊丟失;要麼滿腹心事,精神恍惚不寧。張偉欣十分難過自己下體受了創傷,兩人如膠似漆地徹夜入睡在一起,她卻不能把身子奉交給皮思平,讓他享受做男人的興奮快樂。皮思平理解張偉欣的心思,感動地勸慰她說,他們終有一天會獲得那種共同想要的幸福。張偉欣嘴上不說什麼,心裏卻十分淒楚,因為對她而言,正常生理機能幾乎遙不可及。林醫生很明確地告訴張偉欣,她今後不可能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皮思平關切地問張偉欣:“你一夜沒有睡好,總是這樣目不轉睛地看我子,是因為我躺在你的身邊,妨礙了你的休息麼?”
張偉欣刻意掩飾自己似地說:“長久的看你,是想要終生不忘你的臉,永遠銘記在心!”
皮思平笑了一下,說:“難道今生我們還能分開麼?”
張偉欣目光中不經意地浮過一絲悲傷的神色,隨即又被堅毅的表情所遮蓋。她沒有回答皮思平,把身子與皮思平貼在一起,雙臂緊緊地摟抱著他,把舌尖伸進皮思平的口裏,不住地對他忘情親吻。皮思平撫摸著張偉欣柔軟的軀體,她香嬌玉嫩,風姿綽約,但卻由於自己偏狹的固執、嫉妒,令她意外身受重傷,今後將在輪椅上度過生活,不禁感慨萬分。他向張偉欣發誓說,今生一定倍加珍惜地守護她,不讓她有半點委屈。張偉欣感激地說,她隻需擁有皮思平今天的一夜深情,還有接連上百次的熱吻,就已經足夠了。
清晨,張偉欣乖巧地順從皮思平為她洗漱、梳頭,把身子擦洗得幹幹淨淨。她出奇的胃口大開,食用了兩個肉包和一個茶蛋,喝下去一大杯牛奶。皮思平說,這是張偉欣住院以來,見她用飯時最聽話的一次。張偉欣聽皮思平說要去見林醫生,帶著無限眷戀的目光,張開雙臂要皮思平再擁抱和親吻她一回。皮思平說,他不會和林醫生談得太久,很快就會回來陪她。張偉欣抱緊皮思平,在他的胸前依偎了很長時間,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他。
林醫生已經為皮思平沏好了茶水,像是早就等待著皮思平的到來。皮思平擔心地問:“林醫生打算和我談些什麼,是張偉欣的傷病有了新的情況麼?”林醫生心虛地看著皮思平,猶豫了好一會才說:“我昨天不想皮市長剛回來就心情不愉快,所以才選擇今天向你報告張偉欣和我,兩個人的共同決定。”皮思平吃驚,問:“什麼決定?”林醫生遲疑了片刻,終於說:“我和張偉欣已經考慮好,過幾天將去教堂舉辦婚禮,並請你出席儀式!”皮思平感覺像是耳朵出了問題,急切地問:“請你再講一遍,是和誰去教堂舉辦婚禮?”林醫生再次認真地說:“如果皮市長不反對,我和張偉欣,兩個人決定按照基督徒的習俗,近期在教堂舉行結婚儀式!”皮思平愣愣地盯住林醫生看了很久,覺得麵前這個男人神誌清醒,不像是在胡言亂語,更不像是在逗樂。他的心不住地發顫,沒有料到自己出國僅有兩周時間,張偉欣居然會和林醫生協定婚約。他想起了張偉欣昨晚說起的“愛一個人,是否必須和他共同生活”那句話,聯想到她剛才又講,隻需滿足與他一夜深情,心中明白這一切都是張偉欣意有所指,早有心理考慮,他自己卻還滿不在意,蒙在鼓裏。林醫生最後說:“請皮市長不要誤以為是張偉欣欺騙了你的感情。你應該明白,她之所以接納我,並非單單因為我是一名骨科醫生,能夠照顧好她的身體,更為主要的是,她不想一生拖累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