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曠世太子劍(1 / 3)

所有的一切,是如此的殘酷,如此的荒誕!原本身有殘疾,跛了一條腿的皮思平,竟脫胎變骨,陡然化身為另外一個有著健全肢體、身姿挺拔的熊敬釗。

半年多前,是皮思平以西華州市長的身份,親自為英勇犧牲的熊敬釗同誌致了悼詞。當時因為沒有搜尋到熊敬釗留下的任何遺骨,所以追悼會現場隻用了他在快艇爆炸後的唯一遺物,隻是那頂已經燒焦變形的警帽。

皮思平難以置信,如今,他自己居然附魂在熊敬釗十幾年前的軀體上。

在熊敬釗犧牲前,為了把他由公安局副局長提拔為正職,皮思平曾經向市委組織部調閱過他的個人檔案。記得在熊敬釗的簡曆中,曾經入伍北海艦隊,任職海軍陸戰隊副營長,上尉軍銜。

那時的熊敬釗,也就是如今的皮思平,應該是不到三十歲的年齡。

這身上此時所有的衣裝,也應該都是熊敬釗的吧。他從周身的口袋裏,除了翻出熊敬釗的軍官證,其他什麼物件都沒有。

“蒙苑去了,我皮思平也已經殉情,跟著她去了!現在的我,是熊敬釗,而不再是皮思平了!我死了,我又活過來了!”

他仰天長歎一聲,漫無目標地向著前麵的山林走去,看到一個提醒森林防火的牌子,落款是鳩衛湖風景區管理委員會。

順著山澗再向前行,溪水清流,怪石林立,不時有藤蔓、荊棘擋住去路。他摸出那把太子劍,揮前斬後,終於摸到一條上山的石階路。

這太子劍甚是應手,連柄也不過大半尺長,卻是鋒刃無比,隨意無需用力揮斬,無論多粗多硬的樹枝,皆是斷為兩開。

沿著石階向上攀爬了一個多小時,眼前漸漸開闊,已到了山頂的那座塔前,風鈴擺動,清脆悅耳。

此塔,卻原來喚作荊軻聖塔。

塔下鬆柏環繞,石刻、古碑散布,亭台樓閣相連;臨近建有千年古廟一座,遊客如織,香火鼎盛。不時,見到道姑穿梭來往。

在皮思平身邊的不遠之處,有間草屋,是一戶兜售旅遊紀念品的小攤點,加賣些零碎食品和雜物。攤主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婆婆,生意甚是清冷。他此時又饑又渴,便走過去向婆婆討求一碗水喝。

老婆婆帶著驚奇的目光端詳著他,疑惑這個體格健壯的青年男人,怎會周身泥濘,窮困到身無分文,像是剛從溝塘裏爬出來的一個潦鬼。她不僅向皮思平遞上一瓶礦泉水,又特別好心地拿給了他好幾個茶蛋和兩張烙餅。

“你從哪裏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是遇到歹人了嗎?”老婆婆向皮思平問道。

“我……”皮思平一時想不到該如何回答,但又不忍心欺瞞老婆婆,隻好回答:“我從北京來,因為迷了路,所以來到這裏。”

“北京呀!”老婆婆來了興致,“我小兒子在那裏打工,說是在幫人家洗車!”

“婆婆是一個人住在這山頂上麼?”皮思平注意到草棚裏隻有一張狹窄的小木床,以及十分簡單的生活用具。

“可不是!”老婆婆道,“老頭子死得早。有個閨女。嫁到山西那邊去了;大兒子不寬裕,自己家都顧不過來。就我一個人在這山頭上,守著荊軻義聖這座高塔,還有大廟裏的女娃娘娘,活一天算一天!”

“你為何不去北京,在那裏與小兒子一起生活?”皮思平不由得很是可憐這老婆婆的遭遇。

“我那孩子現如今都好幾年沒有回來過,也不知是死是活,!”老婆婆勾起滿腹心事,道,“感情北京那麼大,我一個老人家又去哪裏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