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十四章 吃雞(2 / 3)

羽澤用兩根指頭拈起小金龍的龍頭,從我胳膊上一圈一圈地將小金龍繞了出來,最後一拉扯,小金龍勾住我衣服的爪子不得不放開,在空中揮舞著四肢,龍須亂顫。

羽澤將小金龍舉高在自己的眼前觀視著:“應龍變成這幅模樣,的確挺丟人的。”小金龍仿佛聽懂了羽澤的話,細長的身子在羽澤兩指間扭曲掙紮得更厲害了,還張開嘴巴吐出一聲不滿的叫喊——“哇”,如同鴉鳴。

青煙不知何時退散的,月光逐漸撥開陰雲悄然爬上了樹梢,原本靜謐空曠的林子裏多了幾聲鳥鳴,昭示著清晨的到來。山林間還殘留著微薄的霧氣,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寒意,我掩了掩衣襟,提醒羽澤:“殿下,應龍是找到了,龍魂還不知所蹤,我們快些離開這林子,趕路去找龍魂吧?”

羽澤收起了撥弄折騰小金龍的手指,將它收回袖中,抬眼看了看不久前才展露出來的星空:“鬼魅森林中的一切景致在晝夜轉換之時會自動變化位置,此時想要走出去是最困難的,容易迷路。”

此時的林中鋪著月輝,我能清晰地看到周身的花草樹木,果然如同羽澤所說,每一株植物都在緩緩移動著,雖然速度很慢,卻是肉眼可見,比如原本長在我腳邊的一株祝餘,此時已經不知去向。

“這麼說,我們還得等著天明才能出去了?”我踢了踢移動到我腳邊的一叢狗尾巴草。

羽澤在他身旁的地麵上施了個除塵訣:“坐著慢慢等吧。”

我在他身邊坐下,這一晚沒有睡飽,一個嗬欠打了一半,冷風刮過的時候,嗬欠硬生生變成了個噴嚏,我揉了揉鼻子。

羽澤將自己的外袍脫下,罩在我身上,自己則站起身來。

我摸著身上這件帶了他體溫和氣息的深藍色外袍,看著他隻著了件淺藍色中衣,對他道:“殿下……我覺得你隻需施個術法變件袍子來給我穿上就很夠意思了……”

他眼角似乎掛了笑意:“你就當我在用這種苦肉計打動你吧。”話畢轉身便走。

他這句話很繞,我細細思索著他句子裏的深意,良久才想明白了他話中的含義,抬頭再看時,發覺他人已經不見了,本來還因他這句話心頭一跳,此時隻有一種再一次被拋棄的淒涼感。

我拔了幾根狗尾巴草在手中把玩,想了想,又施了個術法在一支狗尾巴草上,讓這根草的尖端幻化出羽澤的臉來,朝著它嘀咕:“我也是苦於在林子裏頭沒法出去,否則哪輪得到你三番五次棄我而去?本仙早就主動撤退對你不告而別了……哼!”隨著自己鼻子裏的一聲冷哼,我才意識到自己又在生氣了,對此我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我如今好像三番兩次對著羽澤生氣,無論如何,人家可是天子殿下,我有什麼資格對著他生氣?何況我跟他生哪門子的氣?

總覺得自己哪裏不對勁了。

羽澤的衣袍好像被他施了什麼術法,淡淡的光華自這件衣袍上散發而出,我感到暖意一陣接著一陣將我籠罩。

他這回離開並沒有太久,很快就回來了,手中捧了一堆柴火,身後還跟著一個身姿綽約、紫衣飄飄的女仙。

謔!原來方才毫不猶豫地棄了我,是同美人幽會去了。

他將柴火往我麵前一丟,又俯身將它們一層層架好。

那位紫衣的女仙見到我時麵有怔然之色,隨後又淡然地在我對麵的柴火旁坐下:“這位仙子也是參賽的吧?不知捉得多少妖魔了?”

我自然實話實說:“一隻都沒捉到。”

她嘴邊的笑容轉瞬即逝,忍了忍強製把喜色壓製回去,露出惋惜之色:“我認為這個比賽啊一點兒也不能體現我們降妖伏魔的能力,能不能碰上妖魔全都靠運氣你說是不是?”她摸了摸掛在自己胸前的藏妖瓶,仿佛那是什麼稀世珍寶,兩指輕柔地摩挲著,“我本來也隻捉拿了九隻妖魔,正愁著第十隻去哪裏找,這位公子忽然出手相助,將一隻降服了的黑熊妖贈與了我,我此刻才能如此悠然地坐在這裏等待天亮林門大開。”

我一直覺得羽澤是個不愛管閑事的人,紫衣女仙卻說他主動降服妖魔贈給了她,先前他收服了四隻窫窳都沒有主動送給昨晚的那位仙子,這隻能說明一件事——羽澤對這位女仙有點意思。

紫衣女仙本就是來參加選妃的,羽澤這麼出手一助就增加了她獲勝的幾率,這位女仙一定還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她參加比賽的因,她若知道了還不得高興壞?而這一場比賽的果興許就成了他二人的傳說,將是一段很有些趣味的風月故事。

我的腦海中莫名地為他們腦補著這場風月:天子殿下南下尋找應龍,不得已走進正舉辦選妃大賽的招搖山鬼魅森林。紫衣女仙——也就是未來的天妃娘娘也在參賽名單中,心心念念思慕天子殿下,費勁千辛萬苦降服了九隻妖魔,到了第十隻時已然力竭,這一切都看在恰巧與她相遇的天子殿下眼裏,殿下對她本就一見鍾情,又感動於她的勇敢執著,傾力相助,助她降服了第十隻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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