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弩如期爆炸,部隊前方橋麵上的油被引燃,蔓延燃燒,宛如一片火毯撲向不遠處籠罩在風障霧中的士兵,與此同時,隊伍的中段和後端也被白磷******點燃了上百個火點。眼看著自己的士兵身上沾滿了油卻衝向無邊無際的火海,獸人祭司再也不能吝嗇自己的法力,迅速祭起了暴雨術。
然而暴雨術並不是即時魔法,在雨點的墜落從疏到密的短短時間裏,已經有很多獸人戰士被燒成了火球!更要命的是,雨水對燃燒的油和白磷並不是那麼有效,火油四處流動,在雨中燃燒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才被撲滅。那些可憐的多腳馬,它們可沒有獸人戰士們寧死不屈的聖戰精神,被點燃後立刻痛苦嘶鳴,驚慌失措,許多獸人騎士根本來不及甩鐙離鞍,就被多腳馬背負著一起跳進了大海。
此刻獸人才明白,為什麼昨夜敵人那麼“仁慈”地停止了水炮的進攻,他們是要讓自己身上的衣服幹透,以便今晨被烈火點燃!
水深火熱,為什麼會有那麼狡詐而且狠毒的敵人啊……幾乎每個獸人心中都在哀歎。然而,更加絕望的情形還在後麵等著他們。
暴雨術並不像風障霧那樣能隨著部隊前進,其範圍和時間也不受祭司的精確控製,一瞬間燃起的大火讓許多祭司想也不想就動用最後的法力釋放了暴雨術,最後許多地方是數個暴雨術疊加,雖然很快撲滅了火勢,但等先頭部隊衝出暴雨術籠罩範圍,發現前方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火海時,祭司們才絕望地發現自己的法力已經枯幹。
衝在最前麵的祭司毫不猶豫地用符文匕首剖開了自己的胸膛,用流逝的生命化作最後的魔力,又召來一片雷雲暴雨。獸人的騎士,騎著馬的和沒騎馬的,踏著祭司的屍體,跌跌撞撞地衝過了這一片油區,然而,前方沒有被雷雲籠罩的神罰之橋上,又迅速點燃了一片新的火海。
多腳馬的數量飛速減少,一大半的獸人騎兵變成了步兵徒步前進,而遲緩的前進速度,又進一步強化了火海的威力。隊伍最前端,不斷有祭司犧牲自己的生命釋放最後的暴雨術,也不斷有獸人戰士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沉悶地倒下。衝在最前麵的獸人無一後退,他們明明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到達橋的彼端,卻依然想在烈焰焚身的痛苦中,想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衝得靠前一些,再靠前一些,這樣,他們身後的同伴至少能踏著他們的屍體前進,減少一點火海的傷害。
燃燒的橋麵猶如煉獄,沒有燃燒的橋麵也滑膩難行,獸人祭司麵對這種局麵一籌莫展。前方還有整整二十公裏的路程啊!透過煙火和暴雨,遙望著遠處模糊虛幻的橋頭堡的影子,連大祭司伊姆籲也近乎絕望了。在維持風障霧的同時還要不停地施展暴雨術,他的法力也竭盡枯幹,而天空中成千上萬的獅鷲卻在一刻不停地穿梭,從岸上的倉庫往戰艦上運送油桶,或者直接俯衝到橋上,將油桶擲向獸人部隊的頭頂。
還有一些獅鷲,專門向部隊密集的地段俯衝,飛臨部隊的頭頂,向騎士和馬匹傾倒一桶桶的酸液。投擲酸液的獅鷲數量雖然不多,但那酸液的腐蝕性卻令人毛骨悚然,獸人的頭盔很快被酸液腐蝕殆盡,隨後就是毛發、皮膚和血肉,統統在酸液的侵蝕下化作濃稠的液體,直至露出戰士們白森森的頭蓋骨。
另有一些獅鷲,
這樣下去,聖戰騎兵隊將沒有一絲抵達橋頭堡的希望。
撤銷風障霧魔法?那下一刻戰士們將被敵人巨艦上的炮火撕成碎片。
而無論撤銷或不撤銷暴雨術,戰士們最終的結局仍將是葬身火海。
連自己的法力都即將幹涸,又何況其他祭司呢?沒有人能有足夠的法力讓雷雨覆蓋剩下的征程,伊姆籲幹涸的雙目中閃過了一片蒙蒙的灰色。
就在這時,遠方的攀雲城忽然升騰起一個巨大的火球,那火球冉冉翻滾上升,逐漸失去火紅的色澤,變成一團巨大的蘑菇雲。
這爆炸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片刻之後,劇烈的震動從腳下傳來,一股灼熱的朔風將天上的獅鷲吹得風箏般歪歪扭扭,原本平靜的海麵上也逆向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將戰艦推得劇烈搖擺。誰都能感受到這次爆炸的劇烈程度,可是卻沒有幾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獸人們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戰艦和獅鷲都在一時間失去了準頭,正當他們從爆炸的衝擊中剛剛恢複過來,準備重新向橋上的獸人發動攻擊時,第二次爆炸又在攀雲城中響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