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命沒有看自己的手,他的頭側往另一邊,看著不遠處滿目痛惜的薑未闌,真好,除了琳琳之外還能有一個人在乎他,艱難地勾起唇角的一抹弧度,再脫一點時間就能等到未闌了,兩隻手而已,不算什麼的。
那邊的薑未闌,一開始就是想去衛安命二人的身邊保護的,可對方手下的人一直阻撓著她,她現在實力不濟,隻能做到自保,根本突圍不出去。
可看到衛安命被穿透手掌的那一刻,薑未闌心中燃燒起了無窮的怒火,運用的靈氣瞬間增加了數倍,凝出一個靈球,扔向身前的數人,幾人立刻被擊倒,眼前的路瞬間通暢了。
而另一邊,黑袍人拔出匕首,又抓住衛安命另外一隻手,往下穿去,就在匕首即將刺破衛安命的皮膚時,一枚細小到幾乎不可見的針打到了匕首身上。
黑袍人的手沒有握住匕首,匕首瞬間飛了出去,直接紮到了一個鷹眼人的手下的脖頸上,那人正在打鬥,來不及回頭看是誰,就倒在了地上。
瞬息之間,薑未闌已經出現在了黑袍人的身前,手向前一伸,那枚冰針竟是自動回到了薑未闌的手中。
這時,黑袍人才看清楚,那是一枚冒著寒氣的冰針,通體幽藍,上麵有很濃鬱的靈氣。
黑袍人握著自己還有隱痛的手腕,慢慢站起來,看著薑未闌手裏的針,眼中有著思索,試探著問道:“這是天幽針?你,是什麼人?”
薑未闌眼簾微掀,將手中的天幽針轉到指尖,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心髒,所經之處,透涼。
側頭看著倒在地上的衛安命,他眼神的光芒穿過人世間一顆顆塵埃,天地的光線也揉碎在了他的瞳仁裏,像是天空正一晃而過的流星,透著慶幸和感謝。
也許是一開始的出手震懾住了那個黑袍人,他沒有阻止薑未闌扶起衛安命的動作,薑未闌警惕地看著他,把衛安命放到陳安琳身邊,看到衛安命血流不止的手,眼眶泛酸。
“你傻啊,你明明看到我過來了啊,再等一等不就好了,偏偏要受這份罪。”薑未闌責怪著,但更是心疼。
衛安命笑笑,看向一旁的陳安琳,搖搖頭,“我承擔不了等一等這三個字可能會帶來的後果。”
薑未闌無奈,站起來,準備對付一旁虎視眈眈的黑袍人,剛走了兩步,就聽見衛安命輕柔得像飄在風中的話,“我可能沒辦法送她出去了,隻能交給你了,幫我把她完好的帶出去,好嗎?我隻能相信未闌你一個人了。”
停住腳步,薑未闌沒有回頭,她聽見了衛安命說完後止不住的咳嗽聲,手上的天幽針似乎變得滾燙了。
她輕點了頭,聲音平淡,但眼神很堅定,“好。”
“出手吧,我今天一定要把他們帶走。”薑未闌將捏著天幽針的手拿起來,橫在眼邊。幽幽的藍色投到她的眼底,看起來神秘而冰冷,氣場強大。
“你以為手上有天幽針就可以和我鬥了?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黑袍人的確對天幽針有忌憚,但是卻沒把薑未闌放在眼裏。
薑未闌冷冷一笑,率先出手,搶占先機。這段時間她可沒有閑著,她已經成功凝晶了。靈氣比以前充裕太多,也強許多了。
雖然她的功力肯定是不如黑袍人的,但是好在黑袍人主要的精力花在了蠱蟲上,功力上的造詣並沒有那麼高,加上他傷勢初愈,憑著天幽針薑未闌才有可能有和他一拚之力。
薑未闌將靈力灌入針中,一層層的霧氣開始包裹在針上,心神一動,針就飛了出去,隻聽見它穿透風的聲音。
那針穿透風中的時候,又分裂成無數細小的針朝著黑袍人而去。黑袍人眉頭一皺,這針細密無比,根本無處可躲,隻能正麵應對。
他雙手結印,頃刻間他身上黑霧噴湧而出,將整個人掩護在其中,那黑霧儼然成了他的一個屏障。黑霧將天幽針也埋進去,像是黑夜吞噬了白日最後一抹光明。
“未闌,這不是一般的黑霧,裏麵有很多的蠱蟲,毒性、腐蝕性都很強。不要讓它碰到你。”衛安命看到這霧,立馬提醒薑未闌。
但衛安命的心中憂患叢生,他在黑袍人手下當蠱人這麼多年,這人老練而毒辣,加上未闌畢竟經驗不足,真的可以抵抗他嗎?
衛安命又將視線轉向其它地方,雲斂與鷹眼人鬥得難分難舍;單盈笙則是被對方以人數牽製住了。這樣看來,薑未闌孤立無援,隻能靠自己了。
情況越是緊急,衛安命的心中越是冷靜,未闌恐怕不是黑袍人的對手,即使最後贏,肯定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他本就欠她許多了,這一次就讓他來吧。
衛安命閉上了眼睛,沉下心,將一切雜念拋開,口中慢慢溢出一段古老而晦澀的咒語,旁邊的陳安琳眉頭忽然皺起,似是感覺到有什麼要發生。
而這一切,沉浸在打鬥中的人都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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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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