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銀針沒入黑霧中的薑未闌一點也沒有焦急,她纖手微動,那黑霧中的針又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停下來,在薑未闌的控製下散開在黑霧四周,組成了一個小陣,針與針之間有一條條藍色的靈線,一縷縷流動的靈氣讓陣法的氣息變得更為強大,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邊緣的黑霧就消逝了大半。
而剩下的那些針,依然急速向著黑霧深處的黑袍人而去。
黑袍人眼神一凝,從懷中抽出一根骨刺,那根骨刺並不是很大,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詭秘的符文,魔力湧動間,散發著鮮紅的光芒,像是有鮮血從中滲出一般。
他拿著那根骨刺,將之懸於身前,那骨刺慢慢開始旋轉,然後越來越快,最後隻見得到殘影散亂。
他雙手一展,骨刺升到他的頭頂,發出紅色的光芒,將他籠罩在這層防護之中。
幽藍色的針身刺在光幕上,接觸的點凹了下去,薑未闌向前走了幾步,手印翻轉,將分散在光幕上的針重新合為一體,對準一個地方刺下去。
量變引起質變,原本勢均力敵的的形勢一下被打破,那冰針幾乎是在合並的那一刻就要衝破光幕,可黑袍人看到這個情況,不僅沒有驚慌,反而眼角流露出一些得意。
可這些都被隱藏在黑霧之下,薑未闌毫無所覺。
感受到抵抗在針尖的力量在變弱,薑未闌心裏也沒有鬆下來,反而更加謹慎,可變故還是發生了。
原本一直鎮壓著這些黑霧的陣法忽然被破開了,連接在一起的線條散成了一點點的藍色光華飄散在空中,看著格外夢幻。
薑未闌臉色一變,沒想到陣法會被破掉,而黑霧一下又湧現出來,光幕上的凹點又漸漸便平,優勢不複存在。
“難不成你以為憑一個陣法就能勝過我?”黑袍人收回手,放在身子兩旁,不甚在意地問道。
薑未闌恢複平靜,聽到黑袍人的話,臉上微微露出一抹笑意,“自是沒想過的,不過,我也不是隻有這一個陣法。”
她聲音宛如黃鸝般清脆,可在這時聽來卻有說不完的寒意。
黑袍人看向四周,他的四周已經被人包圍了,全是對方的手下,這些人的站位很是獨特,不隻是什麼陣法,心中不禁真正凝重起來。
“怪不得這麼自信,原來是留了後手啊。”黑袍人說得森冷。
而此時單盈笙也來到了薑未闌身邊,她本來是看薑未闌的陣法被破,來支援她的,看現在這個景象,怕也是不需要了。聽到黑袍的話,單盈笙疑惑地望向薑未闌。
薑未闌聞言,眉眼勾起一抹弧度,像是一月之中的新月,看著光芒柔和,實際棱角鋒利,“對上你這樣的人,不敢不留後手。”
這時地上浮現了一個巨大的藍色陣圖,上麵有許多繁複的符號和圖案。四周地那些人體內的靈氣全部連接在一起,然後再分別湧入陣圖中心,而陣圖中心的位置上,站的是薑未闌。
受到諸多靈氣的加持,薑未闌體內的靈氣又充盈起來,且比剛才強了數倍,這次才算是真正的戰鬥了。
她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藍光閃爍間,天幽針已經出現在了黑袍的身前。
黑袍人躲閃不及,針身穿過了他的肩膀,帶出絲絲血跡。一股冰冷的寒氣開始從傷口蔓延,將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都凍結。
身體漸漸僵硬,黑袍好像也沒有擔心自己,隻是看著薑未闌,譏諷道:“你是在為那個小子抱不平?嗬嗬,你知道他是個什麼人嗎?你知道在他那張純良無害的麵孔下沾了多少鮮血嗎?”
薑未闌看向了靠在樹下的衛安命,他聽到了黑袍的話,也抬頭迎向薑未闌的視線,他的眼神有些幽深,臉色有些不太好,感受到薑未闌的眼神,他苦澀一笑,雙手握緊,但,沒有反駁。
薑未闌在他眼中看到了歉意,心中有些複雜,遂收回視線,不再看他。
看到薑未闌平淡到有些冷漠的眼神,衛安命的眸光一下子黯淡下來,心中苦澀,也怪他自己,是他背叛了這個將他視為朋友的人的。
但就在他已經絕望的時候,又聽見了這樣一段話,“我看到他,在我眼裏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他做錯了事自然會付出代價,可這個代價你沒有資格去給予,而且我會為他抱不平,但不會為他作掩護。”
衛安命愣愣地抬起頭,然後露出了如初陽盛放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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