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帥做了一個十分模糊的夢:每一次他在夢裏睜開眼睛,都能夠看到自己的視線裏滿是淡綠色的液體,粘稠且帶著一股怪異的氣味,但自己卻偏偏可以在裏麵呼吸,而且能夠清晰地聞到那個刺鼻的氣味。聞得久了,卻又會在鼻尖產生一股略有似無的香氣,衝淡那種古怪的氣味,讓自己不由自主地安定下來。
隨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隻記得夢裏麵香氣突然消失了,而後就是一個讓自己心裏有些壓抑的女人的聲音不斷哭訴著什麼。那個聲音很好聽,卻分明帶了幾分淒然與失落,張德帥聽著她的聲音,心裏總是會有一些緊張與莫名的憐惜。
而後那個聲音漸漸消沉,又引起一個小女孩的大哭與一個老女人的哀歎不滿聲。那個原本哭訴的女人反倒像是哭得累了,又或者離開了,隻記得自己的臉上曾經被一隻指甲修整的十分好看的纖手摩挲過。
那種舒適又柔軟的感覺,張德帥十分享受,但他等了很久,甚至心中隱隱迫切起來的時候,都沒有再出現過了。
再過了不久,夢裏麵幾個自己熟悉的女孩的聲音此起彼伏,有李麗莎的,也有張璐璐的,隱隱夾雜著哭泣聲,其中似乎還有自己的老爸張偉龍、阿姨張雲慧的爭執聲,以及兄弟王俊傑與班主任蘇圓圓的聲音。但具體到底在說什麼,他沒有聽清楚,何況聲音越來越雜,也有越來越大的意思,張德帥隻覺得耳邊跟蒼蠅蚊子嗡嗡在叫一樣,感覺沒有一個自己隱隱期待的聲音響起,隻覺得這些聲音吵得他有些心煩意亂。
但那個夢好像太過於真實了,就連腰間傷口的疼痛感都絲毫沒有減弱,索性在經過那次吵鬧的交談,聽完李麗莎跟張偉龍的道別後,疼痛感慢慢消退,隨著液體在體表逐漸淡化,居然一絲一毫的痛楚都感覺不到了。
隨後似乎夢裏麵已經到了晚上,或者有人把房間的燈關了,隻記得自己浸泡著變得如同清水一樣的液體裏,隱隱聽見了張璐璐悶聲哭泣的聲音在旁邊幽幽響起,自己的一隻手還被緊緊抓住放在一個十分柔軟的位置。
張德帥當時心中就一個蕩漾,感覺自己在夢裏節奏加快的心跳聲都能夠被自己聽見,而且像是從喇叭裏發出的一樣,強而有力的心髒跳動聲“砰砰呯”的十分響亮。
大概是因為夢裏的關係,雙手不再疼痛,手臂也有了力氣。想著夢裏麵占一下張璐璐的便宜應該不算超友誼關係吧,張德帥猥瑣的動了動自己的鹹豬手,產生十分刺激,近乎熱血沸騰的衝動,有種飄飄然成就感地用手在那團柔軟的地方使勁揉捏了幾下,發覺手感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雖說沒有歐陽伊蘭來的大,但起碼也是能夠讓掌心整個覆蓋在上麵的小山包了!
但在黑暗中的張璐璐突然發出了一陣嬌柔誘人的喘息低吟聲,酥軟中帶著點動情的語調讓張德帥沒來由地血脈賁張,卻逐漸感到愧疚、畏縮起來。
或許是始終對李麗莎有著一份責無旁貸的使命感,又或者是想起了那個自己一想起就會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嬌媚聲音,更加可能是張德帥本身也覺得在夢裏麵幻想著占張璐璐便宜實在是太過禽獸了,要真有這個賊膽,他還是希望能夠將期望付諸於實踐的!
於是張德帥便畏畏縮縮地老實下來,那隻手卻仍然愛不釋手、顫顫巍巍地放在小山包上,依稀能夠感覺到五指按到的酥軟部位以十分強烈的頻率在抖動。
大概連張璐璐也沒有想到最後的分別會以這麼旖旎的氛圍收場,雖然張德帥在昏迷中依舊笑得很猥瑣,而且對自己做出了如此過分的褻瀆舉動,但張璐璐暗自咬咬牙,也隻能歸結為自己咎由自取——突發奇想地想要讓張德帥感受自己的心跳才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卻沒想到張德帥似乎患有先天性色狼綜合症,肯定又是做了什麼春夢,才會對自己使出抓奶龍抓手的!
於是直到張璐璐自認倒黴,內心又產生一股無法遏製的悸動,窘迫且依依不舍地離開後,張德帥還在回味著這個美夢中自己手中的觸感如何如何的舒爽,如何如何的柔軟,卻並不知道,一個生命中極其重要的女人,終究離開了屬於他的世界,飛向了遠方,飛向了一個陌生又不會有他出現的地方!
生活,或許就是那麼的不盡人意吧……尤其是一個小人物的生活,總歸是無法操控著自己的未來,無法用自己的雙手在自己想要挽留住一切的一瞬間就將所有令自己不安、煩躁的麻煩摧枯拉朽的扭轉顛覆過來!
斑斕的陽光自玻璃窗外灑進來,溫暖柔和,輕撫著張德帥的臉,又透著眼縫滲入他的眼睛裏,張德帥嘴巴在睡夢中吧唧吧唧了幾下,唇角感覺到流淌在枕頭上的口水,才懶洋洋地睜開朦朧雙眼,怔怔失神地望著眼前的房間。
這一瞬間他的腦子還是有一些放空的,渾濁失神的眼珠子微微轉動著清澈起來,卻頓時疑慮重重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