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明,星辰歸隱,晨雞報曉,在天邊第一縷陽光升起之前,何樂和小東趕回了東苑。
越過東苑高牆,腳尖還未著地,何樂就瞧見牆內不遠處立著一人,饒有興趣的望著她,何樂一驚,不怎麼樣的輕功被人突然這麼一嚇,一個踉蹌,差點栽到地上。
小東跟在何樂身後,他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看到了那人,雖出乎意料之外,可他依然穩穩的落到了地上。瞧著何樂東倒西歪的身姿,不禁長歎,笨!主子親自教的輕功,不過就是被人嚇了一下,竟差點摔下來。真給主子丟臉!
嫌棄完何樂,小東更嫌棄自己。雖然立在幾步之外的那人刻意斂了氣息,可若不是他懈怠,放鬆了警惕,也不至於毫無覺察,與他當麵撞上。跟她跟久了,作為殺手最基本的警覺他都丟了,差點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這已經是他第二次任務失敗,小東決定去麵壁思過。
小東冷著臉,瞧都沒瞧那人一眼,徑直從她二人身邊走過,朝著小屋而去。
何樂見小東就這麼走了,也不阻攔,她知道以小東的武功,絕不會出現有人近身,而他卻毫無察覺的狀況,可現在既然出現了這樣尷尬的場麵,隻能說明他這個殺手失職了。
“大哥這是去哪兒了?”應仕易一臉笑意望向何樂,明知故問道。他倒想聽聽她如何解釋偷偷摸摸夜不歸宿這件事。
若有人暗中約她見麵,絕不該是這天將明的時辰,所以他敢肯定她一夜未歸。看她輕車熟路的樣子,這事定不是第一次幹。要不是今日他有事找她,恐怕她還真能瞞天過海。至於她宿在哪裏,除了寧王府,他不作他想。
“去哪?”何樂臉上掛著笑,嗔怪道:“我還能去哪,就在東苑牆外麵練武。”
“練武?”應仕易顯然不信,有這麼大的院子不用,還跑到牆外去練武。這理由,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可笑。
“是,練武!你不知道吧,爹可是教了我咱們應家的絕活,徒手攀爬,我正在這牆上練習。”何樂轉頭,側身,指著身後的那堵牆,一本正經道。
徒手攀爬!虧她想得出來,應將軍要是知道應家功夫的絕活是教人如何翻牆頭,定要被氣得七竅生煙。應仕易硬是忍著,才沒笑出聲來。
“爹還真是偏心,隻教你不教我。不如,大哥教我吧。”不等何樂回答,應仕易接著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大哥現在就給我演示一番,如何?”
聞言,何樂在心裏將他腹誹了千百遍,這小子,得理不饒人!上次她抓了他個現行,也沒見她這麼咄咄逼人,這才過了幾日,他就忘了她對他的寬容。還真是好人難當!
何樂剜了他一眼,麵上卻依然掛著笑,“真是不巧,大哥今日身體不適,為不辜負爹的諄諄教誨,大哥沒日沒夜的練習。方才已感身體不適,一時逞強,強行練習,這不差點從牆頭摔下來,讓你看了笑話。”
應仕易算是服了,她還真是什麼理由都敢編,什麼借口都敢找。罷了罷了,再問下去,指不定她會編出什麼匪夷所思的借口來搪塞他。
“既是如此,那大哥可要注意身體呀。二弟奉勸大哥一句,夜裏少翻些牆,對身體好。”應仕易一本正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