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彎月倒懸，瓊華似水。窗內，鶯歌燕舞，香風繚繞，如墜九天仙境。寂靜的夜晚，越發顯得凝香館熱鬧非凡。
二樓小軒窗前，一人舉杯邀月，眉眼彎彎，嘴角噙著一抹淺笑，頗有幾分俊雅風流之意。
“段少爺，您一個人立在窗邊喝酒多沒意思啊。菁菁陪您喝，可好？”柔媚的女聲聽得人心頭一酥，淡淡的香粉氣隨她緩步輕移，若有似無撩撥著人心。這般妖嬈姿態，早將屋裏四五個少年迷的七葷八素。
段哲回頭，將空酒杯隨手一扔，白瓷撞在漢白玉磚上發出的清脆聲響混在琴音歌聲之中，竟不顯突兀刺耳。隨即，他笑吟吟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伸手一攬細腰，衝她挑了挑眉，仰頭一飲而盡。
菁菁順勢靠在他懷裏，微垂著頭，雙手絞著帕子。高燭明火映得她的小臉微微泛紅。
段哲攬著她的腰，帶她一同坐回了桌邊。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直望進她雙嫵媚含羞的眸子，信手拿過一杯酒，舉至兩人麵前，道：“這下該菁菁了。”
菁菁握著粉拳‘打’在段哲胸口，嚶嚶低訴，“段少爺，您可真壞，一杯酒也不肯多喝。”
段哲一把握住在自己胸前‘作惡’的小手，輕攏慢撚，四下摩挲，看向菁菁的俊臉上全是壞笑，“菁菁要是不想陪本少爺喝酒，那不如陪本少爺幹點別的。”
“段少爺，”菁菁嬌嗔一聲，“這還有其他人在呢。”
“菁菁姑娘這是嫌我們礙眼了。”段哲旁邊，摟著兩位姑娘的少年，喝著姑娘遞到唇邊的酒，吃著喂到嘴邊的飯菜，嘴巴好不容易得了空，便開口調笑道。
其餘幾名公子亦跟著轉頭笑看向她。
“菁菁不敢。”菁菁坐著未動，衝著秦宣微微福了福身子。
“雖然本少爺是嫌你們礙眼，不過你們在也無妨，正好讓你們親眼見識見識本少爺的厲害！”段哲笑得十分猖狂。
“在座各位對段少爺的雄風想必早有耳聞，”秦宣衝其他幾人一番擠眉弄眼，“但百聞不如一見，今日正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眾人皆停下手中動作，拍手起哄。
這時，菁菁卻倏地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一邊繞著桌子小跑，一邊嗔道：“幾位少爺，真是會拿菁菁開玩笑，菁菁不和你們玩了。”
段哲也站起身來，追在她身後，“菁菁，你放心，本少爺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薄紗輕攏曼妙身姿，隨著菁菁的跑動，飄逸若仙、嫵媚妖嬈。尤以胸前那一片波濤洶湧似浪，一次又一次拍在沙灘上。
幾人看的眼睛都直了，怔怔半晌無言。
段哲和菁菁繞著屋子追逐嬉戲，不消片刻，段哲從菁菁身後一把摟住她，挑高眉頭，“小妖精，看你往哪兒跑。”
菁菁喘著粗氣，胸前起伏更甚，嬌滴滴道：“段少爺，菁菁認輸。菁菁飲了那一杯酒就是了。”
段哲伸手在那嬌豔欲滴的紅唇小口上一點，“這就對了嘛，要聽本少爺的話。”
菁菁靠在他肩上，任由段哲摟著她坐回原處。段哲將酒杯喂到她唇邊，哄小孩似的，“乖，張嘴。”
菁菁小嘴輕啟，紅唇含在酒杯邊緣。這時，段哲卻將酒杯落了落，菁菁唇上一空，抬頭嗔了他一眼，俯下身接著去喝他手中那杯酒。
這一俯身，春光乍泄，高聳的峰巒，潔白若雪。
頓時，一陣放蕩不羈的大笑聲充盈了整間屋子。菁菁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握成粉拳捶在段哲胸口，委屈道：“段少爺，你欺負人家。”
段哲傾身湊到她耳邊，卻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沉沉笑道：“這就算‘欺負’啦，本少爺還能更壞。”
菁菁放棄了抵抗，一頭紮到段哲懷裏，嬌聲道：“菁菁說不過段少爺。段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菁菁乖乖聽話就是了。”
段哲摟著懷裏的菁菁，抬頭看向其他幾人，嘴角掛笑，挑眉揚威。
“段少爺，不愧是上京四大花少，鄙人佩服佩服。”秦宣拱手歎服。
菁菁姑娘算是凝香館裏上等的姑娘，人美身軟，琴技舞姿皆是一絕，卻有些脾性。對於他們而言，莫說是一親芳澤了，平日裏就是見都見不到菁菁姑娘。也就隻有這段哲，什麼本事都沒有，哄起小姑娘來，一套一套的，連恃才傲物的菁菁姑娘都被他所俘獲。
“要說這哄小姑娘開心呢，你們幾位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段哲大言不慚道：“人不風流枉少年，論說風流，你們幾位可要多跟本少爺學學。”
秦宣拱手道：“那是那是，在這一點上，我們幾位是萬萬比不得段少爺的。”
段哲側身一掌拍在秦宣肩上，難得露出點謙虛之色，“秦公子，謬讚謬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