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溫重白了她一眼,看向別處。
裏長看著周圍隻有青苔一人,於是問道“青苔啊,你當家的在沒?”
“當家的?”
“就是莫流觴啊,你家男人。”
“哦,裏長大人您一說當家的,還把我問懵了,我家殤哥說讓我當家呢!嘻嘻。”青苔打著哈哈,他怎麼看不出來,這溫重定是找裏長撐腰要個說法來啦。
“小丫頭就會胡鬧,你當什麼家?你才十幾歲?這成了親,性子倒是活潑了!”
“殤哥寵著我嘛,他在屋裏頭呢,裏長大人也屋裏頭坐會兒吧。”青苔頑皮一笑。她對裏長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小時候也沒少罩著她們姐弟,若不是有裏長,估計她們姐倆不知道要被賣了多少次了,希望這回不要讓她失望,“至於大夥兒…,小漁屋可裝不下這麼多人。”
“不用坐了,今兒來主要是找流觴的。”
“殤哥!家裏來客人了,裏長大人來啦!”
正在房間裏頭給青鬆釘椅子腿兒的莫流觴聽到青苔的呼喚差點兒一錘子砸在手上。殤哥?這丫頭又在算計啥?沒事兒她不都是連名帶姓的喊他嗎?不過這殤哥從她那小嘴兒裏喊出來,還真是渾身酥麻。
“裏長大人來啦,快進來坐。咱這兒就是簡陋點,您可別嫌棄。”莫流觴放下手中的活計,將裏長拉進房間。
裏長進門看到一地的木板碎屑“幹著活兒呢啊?”
“嗯,沒啥大事兒,給輕鬆釘個桌椅平時看書用,這孩子還小,咱窮點也不能把學習給耽誤嘍。”
“對,年輕人還是得讀書,將來要是出息了,就是咱們靈台鎮的驕傲。”
“舅舅也在啊,光顧著跟裏長大人說話了,沒看見您,您可別見怪,快進來吧。”
“哼!誰知道你是沒看見還是故意的。”溫重走進房間,不等著他讓,便徑直坐在椅子上。
“流觴啊,是這樣的,這娘親舅大,是親的,還能有什麼仇恨咋著?你大舅說你把溫富貴給打了,還把大舅母也打了?究竟是咋回事?”
“碰!”
裏長的話剛落下,隻聽碰的一聲,溫重摔了一個四腳朝天,青苔急切上前,一腳踩在溫重的手上,“大舅舅,您這是怎麼了?殤哥,這椅子還沒做好,你怎麼不說一聲,大舅舅您沒事兒吧,快起來。”
溫重的腰摔得生疼,手又被青苔的腳狠狠的踩下,他痛的齜牙咧嘴,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疼,疼……”
“殤哥!大舅舅摔疼了!他太重,我扶不動!”
莫流觴連忙拉起地上的溫重“大舅,沒事兒吧!”
“怎麼能沒事兒?你是不是盼著我摔死?”溫重氣呼呼的指向青苔“還有你!故意想踩死我是不是!”
門口張望的村民不禁哄堂大笑,本來是看莫流觴的熱鬧,哪成想變成了看溫重出醜。
溫重被大家夥兒嘲笑,更加氣憤。
青苔看著他的暴怒嚇得躲到莫流觴的身後,委屈的眼圈紅紅“殤哥,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那椅子還沒做好,大舅舅就坐上去了,我隻是擔心他摔壞了,著急,可能不小心踩到大舅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這丫頭裝什麼無辜!”
“夠了!”裏長怒道“溫老大,你究竟是不是來說事兒的?還是找茬兒的?”
“裏長大人,明明是他們…”溫重不服氣。
“他們怎麼了?青苔看你摔倒,就去扶,你怎的還不依不饒!我有眼睛我不會看嗎?看來你家的事兒,我還真得聽聽流觴咋說,不能聽你的一麵之詞就把他帶到麥子場那批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