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環境,不一樣的壓力。輕裝上陣的躲日不知道他將麵對的是什麼,但強烈的責任心不斷的提醒他,絕不可以退縮。
凹凸不平、落滿樹枝的泥土踩在大頭牛皮鞋上摩擦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帶著毛刺的枝葉不斷撕扯著他的棉質襯衫,林中的鳥叫蟲鳴聲將他的專注力提到平常的兩倍。周圍還是那樣的潮濕陰暗,仿佛將太陽的光輝隔離開了一樣。
躲日將挽起的袖口放了下來,盡量不讓自己的皮膚裸露到外麵受到傷害。拿出一顆火龍果塞進嘴裏。清涼讓他抖擻了一樣疲憊的精神。
用木質長矛挑開一株株茂密的植被,一隻帶血的竹排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中。謹慎的看了看周圍,他俯下身放下長矛,拿起了竹排。輕輕用手指蹭了一點血跡,沾在了舌頭上。潮濕的環境讓野豬血還沒有完全風幹。
“呸!”他吐了一口,腥臭燥熱的野豬血強烈的刺激著他的味覺。“媽的!好巧妙的陷阱。”他在驚歎之餘不禁擔憂起了那些姑娘們的處境。
回過頭他看了看地上稀稀拉拉、飛滿蒼蠅,一直延伸的血跡,竟將希望寄托在了它的上麵。
躲日通過味道和周圍泥土的拖撈痕跡,已經判斷出血跡不像是那些姑娘的,迷茫之下,他覺得與其盲目的去尋找那些姑娘,還不如順著這個線索更有把握,起碼可以摸清隱藏在他們暗處的敵人。
“沒有辦法,賭一下吧。”想到這裏,他將身後卷起的帳篷和背包用力的向上托了托。擦了一把臉上那癢癢的汗珠,順著血跡搜索了起來。
順著血跡一路前行,終於在一個盤滿樹藤的山坳處血跡消失了。躲日慢慢的靠近那個山坳,發現正中央有個洞口。洞裏麵一片漆黑,思索片刻,躲日深吸了一口果斷的走了進去。
來到裏麵,他打開手電,小心翼翼的趟著腳往前移動著。山坳裏麵猶如一個扭曲的隧道,周圍布滿岩石,水滴從岩石上有節奏的滴到腳下的泥土上。咖啡色的泥土摻和著水滴隨風發出怪異的味道,酸酸的,臭臭的,好像冬天醃製的酸菜一樣。
走了一陣,躲日並沒有發現什麼危險。這時不遠處一絲光亮終於射了進來。躲日一急,邁開大步快速的朝發出亮光的洞口奔去。
剛到洞口,他立即又將身子如閃電般縮了回來,因為他聽到了姑娘們的聲音。攥了攥手中的木矛,他謹慎的往前挪了挪,側著身貼在洞口的岩石上,探出半個頭,斜眼掃視著外麵的一切。
“是她們!”躲日心中大為興奮,但很快他的興奮就被那些姑娘們的尖叫聲所代替。
洞口外麵不遠處是一個寬敞的開闊地。一座座由樹藤、獸皮、灌樹葉編製起來的帳篷,整齊的橫成兩大排。帳篷的中間,一些赤裸上身,續著長發,戴著獸骨的男人們正在分解著一些動物的屍體。女人和孩子們則站在一旁,饑渴的等待著。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升起篝火,仿佛要生食他們一樣。
那些帳篷的後麵,姑娘們有的被關進了用樹幹和柳藤搭建起來的獸籠裏。而趙敏婷則和另一個做過瑜伽教練的黑人女孩珍妮,被扔到了一個顏色血紅的水池裏,水池周圍被樹幹圍著,她倆被樹藤吊在上麵的木頭上,一半空中,一半浸在池水裏。姑娘們一個個看上去十分的憔悴,不時的發出求救聲。但躲日心裏明白那微弱的求救聲,在這個人跡罕見的島嶼上,根本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貼著石壁慢慢的滑坐在地上,躲日摸著下巴開始盤算起救援他們的辦法。“是帶著剩下的老弱病殘一起來,還是一個人赤手空拳殺進去?”思前顧後,躲日還是選擇了孤軍作戰,看了看地形,他果斷的將救援的時間選擇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