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劉思明笑而不語,也算認同了大家的看法,抬起手在懷抱中女郎屁股上狠狠一拍,端起酒灌了下去。
被眾人勸說,郝建雖心裏上放下了絲許包袱,但雙手還是牢牢攥著,旁邊的女郎“撲哧”一笑,起身後用右手中指勾著郝建的皮帶,往舞池中央走去。
這時,房間裏的燈光瞬間暗了下來,五顏六色的激光射燈來回掃射著,音樂也變成了比較舒緩的曲子,女郎雙手摟著郝建的脖頸,緊緊貼在他胸前,隨著音樂擺動起身姿來。
郝建身體裏的血液快速流動,雙腿感到酥麻,尤其是女郎有意用身子貼緊自己時,更是內火燒身,欲罷不能。
稍顯羞澀且陽光帥氣的郝建讓漂亮女郎感覺到眼前一亮,那些猴急的男人她見得多了,見了麵就恨不得立馬占有她。而郝建不同,麵帶羞澀,眼神慌亂,沒有其他男人的老練,清澈得猶如一弘平靜的湖水,雖表麵靜怡,但如果受到外力衝擊,立刻會激起漣漪,迅速擴散。
為了緩解尷尬,女郎主動與郝建溝通起來:“大哥,你今年也就是二十七八吧?”
女郎吹氣如蘭,讓郝建有些神魂顛倒,他慌亂地避開女郎勾魂的眼神,晃了晃頭,又點了點。
女郎嫣然一笑,道:“你是不是對我們這種紅塵女子嗤之以鼻?嗬嗬,你不會是假清高吧!”
聽到女郎如此問,郝建緊張地看著女郎道:“沒有,絕對沒有。”郝建本想說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但還是咽了下去。
郝建那真誠的目光讓女郎感覺有一些溫暖,是啊,不是被生活迫到萬不到一的境地,誰又甘願出賣自己的靈魂和尊嚴呢,好像觸動了敏感神經,她抬起頭,不無感激地看著郝建,剛才優雅的眼神也露出一絲無奈與惆悵,歪著頭道:“你以為我想幹這行啊,我也是被逼無奈,哎!不說了!”女郎兩行淚流了下來,抬起頭想把淚水憋回去。
講起生活經曆,每個人都是一把辛酸史。郝建掏出身上的手帕遞給女郎,女郎從郝建脖頸下抽回手,拿起手帕擦拭了兩下,又笑著道:
“讓你見笑了,這就是每天的工作,賣笑,賣肉,賣身,陪客人吃飯喝酒,或許你看不起我,但我也是生活所迫。為了生活,我放下了尊嚴,不得不向現實低頭,而我今天的付出,就是為了贏得今後更有尊嚴地活著。”
說完,把手帕遞給郝建,又嘲笑道:“像你這樣拿手帕的男人還真少。”
郝建被女郎一番發自肺腑的心聲徹底擊醒,他並不鄙視女郎,反而對她產生了敬佩。於是他道:“聽你的口音是本地人?”
女郎拉著郝建的手,往沙發走去。然後拿起葡萄酒倒滿一杯,屏住呼吸喝了大半杯後,紅著臉道:“對,我家在大山裏麵,父母都上年紀了,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在上學,每年學費都要花大筆的錢,你說我沒上過學,沒什麼本事,能舍得放棄這份高薪工作嗎?”
感同身受,看著眼前的女郎墮落於紅塵,卻無時不刻與命運在抗爭,更增添了內心裏無奈的淒涼。
此時,楊平他們帶著幾位女郎進了側門裏麵,偌大的包廂裏就剩下郝建與那位女郎。
郝建試探地問道:“我可以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女郎哈哈大笑,然後又把剩下的酒喝下去,道:“名字對於我們來說很重要嗎?如果你想知道,我們這種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那就是‘記女’。你可以這樣叫我,我不介意。”說完,又拿起酒倒滿。
女郎走到郝建身邊,挨著坐下,與郝建碰了一下杯道:“我們隻不過是匆匆過客,今天我是為你服務,明天就是為下一個男人服務,走出這個門,你就從我的記憶裏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算留下點什麼,也隻是一具軀殼而已。”